隐藏了很长时间的左手,却没能在关键时候起到作用,很轻易的便被发觉看破,有些不可避免的失落,却不算意外。
没有人的算计能绝对、百分百的成功,总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时间。
但江泉溪也不觉得自己的这个行为就是全然无用的,就比如柳朔明在察觉到她的左手是完好的,且防备着她左手的同时,便下意识的忽视了她的右手。
让她有时间能够复制出来一个在合格线之上的强大武器,如果只是一般的武器,以柳朔明的身体素质,想要破防是比较困难的,何况她右肩膀受伤,没有太大的力气来完成这一动作。
当然,最重要的是,江泉溪扰乱了柳朔明的心神,哪怕只有短短的那一会时间,也被她寻找到了反击的机会。
……或许,某种方面,刚刚那个,可以称之为“美人计”?
“铛……”长剑从无力的手掌中落下,砸在地上发出响声。
江泉溪的左手以一种诡异的形状扭曲着,右手则是垂直的垂落着,肩膀上的血液顺着手臂从指尖低落,微微的颤抖着,似乎已经拿不起来自己的武器了。
伤口没有愈合,血液还在不停的流着。
柳朔明的长剑是他用能力创造出来的,不,柳朔明的长剑就是他的能力。
在失去了很多花里胡哨的作用的同时,柳朔明的长剑,拥有着“锋利”“斩断”等几种特质,被长剑斩出来的伤口,会在它的能量消失之前,都难以愈合。
江泉溪复制出来的武器自然不会拥有同种的效果,只是她在上面涂上了几种毒药,它们会造成比江泉溪的伤更严重的后果。
一方左手扭曲折断、右臂血流不止,体力和反应能力都随着时间而降低,另一方身中数种剧毒,全身几乎无法动弹,只能保持着意识不彻底昏迷。
先动的是江泉溪,她面不改色的用满是鲜血的右手,捡起来地上的那柄复制来的长剑,哪怕右臂在不堪重负的颤抖着,也牢牢握紧,她从来不会在关键时候做出心慈手软的决定。
柳朔明强大到,她不觉得自己可以轻易战胜,那么这次就是难得的机会。
“呵……”柳朔明笑出声音来,在不知道是什么毒的影响下,他的视力已经很是模糊,只能恍惚的看出来面前的人形身影。
其实江泉溪身上的那一身还是过于肥大的迷彩服,她没有用能力改变自己的衣服,同样失血的她,很难把多余的精神力用在这种细枝末节上。
只是,不知道为什么,柳朔明眼中看见的,却是一个白色的影子,“乐白”的模样清晰的出现在他的朦胧视野,也正是看见了这个身影,他突然笑出声音。
紫黑色的血顺着笑声从嘴角留下,柳朔明突然松开了手,让手中握着的那柄长剑掉落下去,就像是面对着江泉溪,放弃了一切抵抗。
然而,长剑落地的声音并没有传来,它以脱离了主人手掌的姿势,凭空漂浮着。
“你杀不了我的。”柳朔明用力睁大眼睛,看着江泉溪的方向,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。
江泉溪沉默不语,回应他的是坚定而又决绝斩落下来的剑刃。
“锵!”
依靠着自身漂浮在半空的长剑,拦住了江泉溪这一个没了大半力量的攻击。
“锵”“锵”“锵”
无论江泉溪再抬起几次手臂,最终都会被那一个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的长剑给拦截下来。
如柳朔明所说一样,她杀不了他。
然而江泉溪却没有就此退缩,她固执而坚定的,一次又一次攻击向柳朔明,哪怕一次又一次的被拦截下来。
这是意志的比拼,是江泉溪彻底失去行动能力,还是柳朔明先失去对长剑的精神控制,决定了双方的某种结果。
“咔……”相机的快门声音突然响起。
半跪在地上,已经失去对于身体的大部分感知,却挺直身体不肯完全倒下的柳朔明,睁着一双已经看不清物体的眼睛,露出自己也无从察觉的野兽般笑容,一柄长剑便凭空横在他眼前不足十厘米的位置。
套着一身肥大而不合身迷彩服的江泉溪,一半身体已经完全被血液染红,源源不断流淌着鲜血的手臂连带着手里的长剑都已经被沾满血液,高举起来斩击向柳朔明头颅,却被拦截在半空,无法彻底落下,永远只隔着那么几厘米的位置。
他们对峙着的这一幕,被记录在相机之中,成为纵横。
江泉溪反应慢了许多的转头看去,失血太多让她的意识也接近模糊。
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,正举着手里的老式相机,对着她和柳朔明,按下快门,就在她转头的这一瞬间,也被忠诚的拍摄了下来。
清冷漠然的神情上,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存在,无爱无恨,仿佛她面前的也仅仅只是一个达成目标的过程,而她是不会为过程灌注太多情感的。
在她下了决定的那一刻,情绪便固定在结局。
“哇,这就是迷之魔女的真面目吗?”伴随着江泉溪听不懂也听不太清的话语声,手持着相机的男人,又按了两下快门之后,才和江泉溪打招呼。
“啊抱歉抱歉,打扰到你们了,我是天下知的记者,你们请继续,无视我就好。”
江泉溪慢慢抽身后退,她只能看到那个奇怪的男人张嘴好像在说话,反应力已经下降太多的脑子却很难把那些话都收集进脑海。
动作迟疑了一下,江泉溪抬头看了一眼天色,只是慢了一些,但是脑海还算清醒的想着,已经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了,接下来还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到达此地。
于她而言,是敌非友。
而她已经失去了太多反应能力,无法再面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各种能力者,再不离开,就只能成为案上鱼肉,任人刀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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