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她发现房间的地面也有好些类似灶泪的痕迹。她向凌震借来佩刀,蹲下身子,刮起一点,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,又在两个手指上轻轻揉搓了几下,是烛泪无疑。
到了这个时候,虽然还无法判断三个月前,这间房间所发生的事情的真相,但尹秀儿无疑已经深深地进入状态。
她再次对房间环视一圈,看看还有没有被忽略的地方,这时候,她想到了床底下。于是重新走过去,蹲下身子,对着里面反复看了几遍,直到确证没有什么东西之后,就想站起来。这时候,她看到床头外侧的床腿边有一粒米粒大小的黑色的东西,凑过去一看,原来是黑曜石碎片。她掏出自己的手帕,将那粒黑曜石碎片捡起来放在手帕里,仔细包好之后,放进怀里。
查看完房间出来,见院子里已经站着四五个男女,都是孙家原来的下人。是瘸腿费老头给找来的。
凌震打开一个空房间,给尹秀儿作询问案情用。凌震本来想搬来一张案桌,却被尹秀儿制止了。尹秀儿只摆了两张椅子,她跟询问对象相对而坐。
现在,站在尹秀儿面前的是一个十七岁的丫环,名叫禅丫。据说是专门服侍孙德正的。她怎么也不肯在尹秀儿面前坐下,尹秀儿只得由着她。
“孙德正经常睡书房吗?”尹秀儿问道。她没有审讯经验,就想起什么问什么。
“不是很多,偶尔会在书房睡。”
“都是什么情况下睡书房?”
“比如,”禅丫努力回忆着。“在书房坐得比较晚,他怕打扰夫人,就睡在了书房;又比如,心情不好,也会睡书房。”
“那么,那天睡书房,又是属于什么情况?”
“那天,他心情不好。进书房时,脸色很难看,跟我说不要打扰他。所以,我直到很晚,才提醒他应该睡觉了。”
“那他答应了吗?”
“我叫了两声,但他没有答应,不过后来,他把门打开了,那天晚上风很大,他看了看天气,改了主意,说不去卧室睡了,还让我告诉一下夫人。”
“他是这么说的,让你告诉一下夫人?”尹秀儿追问了一句。
“是。”禅丫道,想了想,又补充道。“当时我还进书房看了看,见案桌上的蜡烛只剩一点点了,我就又点燃一根,插在原来的蜡烛上面。”
“为什么要点蜡烛?老爷不是要睡了吗?”
“因为老爷睡书房的时候,都喜欢燃一根蜡烛。”
尹秀儿听到禅丫肯定的回答之后,仿佛在虚空中抓到了什么?心里透进一道亮光。
她想了想,又问了一个问题:“孙德正那晚睡书房,除了你之外,还有谁知道?”
“嗯。”禅丫歪着头想了半天,终于道:“看门的费老头,他也知道。”
“他是怎么知道的?”尹秀儿觉得奇怪。费老头是看守前院大门的,一般很少去后院。
“当时我正从书房出来,费老头就站在门厅口,然后就问我老爷是不是又睡书房了,我就点了点头。”禅丫道。
接下来,又询问一个叫宋嫂的中年女人。
“那天晚上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吗?”
“也没什么异常,就是风挺大的,还有就是,有一阵子,那条黄狗叫了几声,不过很快就不叫了。”
“以往的夜里,黄狗也叫吗?”
“有,但比较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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