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梁国亮是吧。你把我们当傻子吗?”卫左呵呵一笑道。“我们早把你给调查清楚了。说,宋军给你的任务是什么?”
“你们是什么人?为什么要来这一手?”梁宏亮已经从最初的恐惧中摆脱出来,反问道。
“我们是什么人,你们的翟将军一清二楚,用不着跟你解释。倒是你,给我们放老实一些,赶紧的说出接近我们的真实目的。否则的话,今天你就别想走出这个屋子。”
“你刚才不是说已经把我调查清楚了吗?那么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接近你们,还用得着我坦白吗?”梁宏亮反问道。他从卫左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,卫左的这些话是虚张声势,他根本没有去调查过他什么,何况,他也不怕他们去调查。
卫左跟容汉逊对视了一眼,将手中的刀往下压了压道:“你不用跟我们甩滑头,我们掌握是我们的事,你坦白不坦白是你的事。如果你真的不想说,那样也好,也不必浪费功夫,这就让你下地狱吧。”
说着,将手中的刀竖了起来,做出往下劈的动作。
“等等。”梁宏亮叫了一声。
“这就对了嘛。老实交待,我可以留你一条活路。”卫左得意地道。重新把刀子平放在梁宏亮的肩膀上。
“翟将军。”梁宏亮扭头看向翟国秀道。神色非常平静。“我梁宏亮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。这次也是您先找的我。我是被您的义气所感动,才决定投靠您,怎么变成是我有意接近您?或许,你们是因为我过了两天之后才找你们,认为我动机不纯。可我也已经解释过了,确实是我姑母生病,走不开。你们不是调查过我吗?难道我说的是假的不成?”
翟国秀站在一旁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。的确,他调查过,梁宏亮是有一个生病的姑母。当时他假称是梁宏亮的同僚,还跟她聊了几句话。事实证明,梁宏亮没有说谎。可是现在,卫左连个招呼都不打,就冲梁宏亮发难。这不仅是不把他放在眼里,还让他难堪。
“你不必狡辨,也不必拿翟爷做挡箭牌。如果你想活命,就乖乖交待。否则,你就是说破天,也别想蒙混过关。”这时,卫左冲梁宏吼道。
“不必跟他哆嗦,砍了他就是了。”这边的容汉逊已经不耐烦。吼了一声,上前推了梁宏亮一把。
“翟将军,下官错看你了。亏得下官这两天还跟聂那宇他们给你说了一箩筐的好话。是下官瞎了眼,死了活该。”梁宏亮扭头看向翟国秀,一字一顿道。
翟国秀怔怔地看着梁宏亮,嘴唇嚅动了一下,想要说点什么。可是这时候,梁宏亮突然睁大双眼,看向卫左和容汉逊的身后,同时,嘴角上扬,笑了起来。
卫左和容汉逊看着梁宏亮奇怪的表情,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下后面,可是后面什么也没有。他们知道上当了,可已经迟了。
梁宏亮突然往后一仰身子,同时左脚一用力,右脚跟着一个旋转,肩膀一抖,脖子一摆,竟然已经摆脱了两把刀的控制。然后左脚踏前一步,一手搂过愣在当场的容汉逊,一手顺势下了他的刀。也就眨眼功夫,那把刀已经架在容汉逊的胸口。
“想跟老子玩阴的,你们还嫩了点。”梁宏亮冷哼一声道。
容汉逊脖子被梁宏亮的手肘卡住,胸口又架着刀,吓得脸色都白了,伊伊呀呀,说了半天也没有说清楚话。
而卫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晕了头,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。只是将刀撗在自己胸前,下意识地做出保护自己的姿态。
“翟将军,今天的事情,你给下官一个交待。是你们设局让下官钻,还是为了别的什么?”
翟国秀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,道:“梁校尉,你别乱来。他们俩的行动,连我都不清楚,你若信我,容我了解一下情况再告诉你。”说着,他拉了拉卫左,让他跟自己出了里屋。
“老卫,你到底想干什么,为什么要来这一手?”翟国秀发怒了,质问道。
翟国秀此刻异常恼火,就差要跟卫左翻脸。我是降将不假,可我现在不是在替元军做事吗?我在前面拼命搭台,而你们倒好,不帮助也算了,指手画脚我也忍了,现在又来这么一出,这不是在拆我的台吗?
“不是,翟将军,请你别误会,我们只是想考验一下姓梁的,没有别的意思。”卫左赶紧解释。想不到这个梁宏亮还有这样的身手,在架着两把刀的情况下,反而成功劫持将容汉逊。剧情没有按照他想的那样发展。反而变得非常被动。不得已,他只能寄希望于翟国秀。
“给姓梁的一个考验,也应该事先告诉我,三人配合才行。你擅自行动,把局面搞成这个样子,你说吧,怎么收场?”翟国秀也恼了。
“嘿嘿,翟爷,我们知道,那个人会听您的。”卫左嘿嘿笑着,态度从来没有的好。他虽然傲慢,但不傻。从刚才他们两把刀架在他的肩上,都能被他轻易破解,可见他的身手了得。如今容汉逊在他手里,他们投鼠忌器,他要从这里冲出去,他们也不一定制服得了他。如果他一气之下,去宋军那里告发他们,那么,他们先前的努力都将作废。
“听我的?在此之前可能是,可是在此之后,你以为他还肯听我的吗?”翟国秀气呼呼道。想到此趟的窝囊样,他真的想甩手一走了之。
“翟爷,此前都是我的不是,您放心,从今往后,我们都听您的,您是我们真正的爷,行不?”卫左低声下气地道。
翟国秀暗叹一口气。即便知道卫左的话就是个屁。如今需要自己,可以摇尾乞怜,只要事情一解决,马上翻脸不认人。可是,自己既然已经成了贰臣,又能有什么选择?也就是一条道走到黑了。
“我去解释可以,但你怎么着也得向人家道个歉。”
“啊,道歉?让我去向他道歉?”卫左的傲慢劲又上来了。
“不道歉也行,那你自己解决这件事情吧。”
卫左一想,也想通了。这个姓翟的南蛮子好不容易把事情办到现在这个程度,如果因为自己而致此趟劳而无功,回去之后怕是不好交待。嗐,大丈夫能屈能伸。“为了能够完成任务,我道歉。”
翟国秀这才向里屋走去。
“梁校尉,事情问清楚了,是个误会,误会。”翟国秀一进入里屋,就笑容满面地道。
“误会,怎么个误会法?”梁宏亮脸色铁青,仍然一肚子的怒气。
“是这样的,今天上午,我们看见你在营房迎住张达,跟他说了一会儿话。他们问我跟你说话的是谁,我就顺便介绍了张达的名字和职务。当时我也没在意,可他们以为,张达既然是宋廷皇帝身边的人,就是危险人物,而你跟张达有来往,那么你也是危险分子。再加上你事隔两日之后才跟我们联系,因而怀疑上你。”
听翟国秀这么一说,梁宏亮也不由得一惊,辩解道:“军中将校之间相互熟悉,遇上了,说个话不是很正常吗?翟将军也在宋军军营待了大半辈子,应该知道这个情况。况且,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聊天,又不是在密室说话,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?至于两日之后跟你们联系,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。”
“是啊。我刚才也跟老卫这么解释了。他也表示误会了,他说他要向你道歉。”翟国秀说到这里,扭头看向卫左。
“梁校尉,误会,误会。确实是误会。向你道歉,道歉。”卫左走上前来,倒是没有半分犹豫,就开口表示歉意。
容汉逊从梁宏亮手里解脱出来,弯腰咳嗽了好一阵子,才感觉舒服一些,站那儿一句话也不说。
到了天擦黑的时候,梁宏亮果然带着三个人过来了。
“翟将军,不会是杀人吧,那样的任务我们是不接的。”才刚刚坐下,聂那宇就道。聂那宇跟梁宏亮的文质彬彬完全不同,身材壮实,嗓门宏亮,一看就是个性格豪爽的人。
卫左和容汉逊看见他,心里也存了一份忌惮。梁宏亮的厉害他们见识过了,这个聂那宇不会也跟他一样厉害吧。
“聂校尉,此言差矣。我等都是军人。军人嘛,本来就是以杀人为职业。你在哪里看到过不杀人的军人的?”翟国秀笑咪咪道。
聂那宇转身看着梁宏亮,皱着眉头道:“梁校尉你看?我没说错吧。”
梁宏亮有几分尴尬,想对翟国秀说什么,但翟国秀又道:“梁校尉,原谅我起先跟你说了谎。但请你想想,既然做了军人,排除不杀人,你们还能做什么?所以,你们的出发点本来就是错的,那么,我也只能骗骗你们了?”
说到这里,翟国秀看了看眼前的四个青年军人,淡然一笑道:“我欢迎你们过来投靠我,我可以发誓,有我姓翟的一份吃的,就绝不会让你们挨饿。不过,如果你们后悔了,不想干了,你们也可以从这屋子里退出。我不勉强。但是,请你们记住,你们毕竟是到过这个屋子的人。当有一天你们的上司、或者同僚发现的时候,他们会容忍你们今天的背叛行为吗?”
四名青年军官都不寒而栗,他们知道翟国秀是在威胁他们,可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,他们已经抬起的脚不由自主放下了。
翟国秀有几分得意:“不过请你们放心,只要你们按照我的话行事,杀人的事,自然有人去做,哪里还需要你们动手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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