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起身,一抬头,男子清秀的脸庞烙印进她眼里。
一身黑白相间的长袍凹显出他清瘦的身材,锋利的剑眉下镶嵌着一双冷然的眸子,黑发洋洋洒洒的散落在肩上背后。
若是他嘴边没有挂着一抹看好戏的笑,任瑶雪真的会被他惊艳到。
“煌—清—然!”她一个字咬着一个字恶狠狠道。
“怎么样,我刚才演被丫鬟激怒的主子像不像?”他痞里痞气问。
“像个鬼啊!”任瑶雪无语。
她还以为冲撞了哪位大人物呢,尤其听到领罚四十大板,整颗心从嗓子眼下滑寒透了全身,绝望的她差点想一头撞死。
心里骂了上千遍自己,哪成想一抬头,这个被她冲撞的人竟然是大皇子煌清然,这拔凉的心暗自松了口气,也哭笑不得他的演技。
煌清然见任瑶雪被他的演技骗得脸色又红又紫,噗嗤一声笑出声来,他的笑声让她的脸色更加铁青,窘迫的无地自容。
待他笑完,言归正传,指指背后一大片被姜汤弄湿的区域道:“任瑶雪,你看看你刚才的冒失,都把我衣服给弄湿了,你说怎么办?”
“你那破衣服能值几个钱?回头给你洗洗就成。”任瑶雪郁闷的蹲下身,捡起摔成几块的碗片。
煌清然与繁渊自小认识,她能被繁渊收留在尚书府,有一部分还是煌清然的功劳,当时他和繁渊一块郊游,是他先发现啼哭的她,也是他先打算收留孤苦无依的她。
奈何他是皇子,深居皇宫,他皇叔管他管得严,身边再带个孩子怕是回天乏术,只好求了繁渊,让他把她带回尚书府抚养。
在尚书府的日子里,煌清然和繁渊交好,常常来府中找他,也就顺便来看望她一眼,因此她与他自小熟识,和繁渊一样是青梅竹马。
“我这可是上好的绸缎,只有皇宫才有的布料,哪里才值几个钱,是很值钱好吗?!”煌清然被她气道。
“那不照样是衣服?”任瑶雪给他一个白眼,把刚才被他整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。
“果然野丫头就是野丫头,上好的极品都不懂。”他啧啧两声,抛给她一个略微惋惜的眼神,没把任瑶雪给噎死。
她懒得理他,准备离开。
“你去哪?”
“厨房。”
他不解:“去厨房做什么?”
“熬汤,刚才熬好的姜汤都洒了,回去重新熬一碗送去给少爷。”任瑶雪边走边回答。
“那也给我备一碗,今日这天怪冷的,喝一碗驱驱寒。”
“没有!”她一点也不给他面子。
当任瑶雪重新熬好一碗汤端到繁渊的住处洁梓居时,煌清然已经到了他住处,正和他聊到了他的皇叔漓王身上。
“繁渊,你是不知道,我皇叔太苛刻了,以前无论是练剑、书法都要让他过目,直到他满意才算合格,不合格就得继续练习,现在呢,竟然把朝堂文武百官传上来的奏折全扔给我批阅,完了还要给他过目,批阅不行的还要让我重新写,一点也不给我休息的空闲,真的要烦死我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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