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梅青回头问小苏,“我们大人生辰哪天了?”
“没记错的话是下月初一。”小苏侧头想了一会儿。
“那就是不到一个月了?”池暮哭丧着脸,但最先哭出来的是小尤,她啜泣的同时双腿便跪到了池暮脚边,声嘶力竭:“我可怜的小姐啊……这么年轻就……呜……唔唔唔!”
廖梅青赶紧捂住她的嘴,心惊胆战,“你给我小声点!别以为在房中就没事了。门外的家仆可都是大夫人的耳朵眼睛,想活久点就给我闭嘴!”
小尤立即禁声,无辜看向池暮。
池暮叹了叹气,说是自己有些心里话跟廖梅青讲,让小苏和小尤先回去。
房中只剩她们二人,廖梅青想着再说些什么安慰她,但池暮先开了口。
“我要离开石府。”
“我知道你心中郁闷,要是离开石府……什么?你要离开?”
池暮点点头,毫无犹豫:“我想了很久,如果不走,这辈子除了不能嫁给喜欢的人外,也算得上能衣食无忧。可我……还是想试试。”
“你要想好了,若失败了可不是被骂骂两句这么简单的,也许连命都没有。而且你能逃到哪里去?回池家吗?到那时他们还会认你吗?”廖梅青从未有过的严肃,“我嫁入石府的第一年也曾想过逃离这里,那时候通过书信与沈慈约好了见面的地方,但最后如约而至的只有我一人,我等了很久,久到绝望。再后来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,于是我想着就算没有了他,后半生有个一儿半女陪伴也不错。可惜大夫人的心胸比针眼还小,在我补汤中下药,我与腹中胎儿的缘分也就此结束。从那之后我便渐渐明白,也许此生至终陪伴我的只有我自己罢了。”
“所以,嫁给谁无所谓?”池暮问。
廖梅青笑了,“当你能选择的时候才会有所谓,而如你我这般境地的,隐忍和接受才是安生之道。”
“在理。”池暮点点头,“不出意外的话,我会在下个月前离开,不管今后能否相见,我都不会忘记你。”
廖梅青微愣,随即笑笑,看来眼前的姑娘心意已决,她也只能送上祝福了。
“定当勿忘,祝一切安好。”
池暮突然上前抱住她,有些哽咽,想说的话最终还是闷在心里。
缘有聚散,当断舍离时涌现的悲伤,大概就是情感的最好证明吧。
廖梅青拍拍她的背,“路是你自己选的,但今后需要什么帮助和我说便是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廖梅青笑出声来,“你还真是不客气!”
池暮埋头在她肩膀搓了搓,吸了吸鼻子,“梅姐姐觉得城郊如何?”池暮想着在城郊找一处偏僻住处,暂时躲避。
廖梅青摇头,“大人在王都的势力极大,区区一片城郊他一日便能翻个底朝天。唯一的机会就是逃出府后马上出城,一路飞奔,越远越好。还有,你走了小尤怎么办?”
“小尤的卖身契在我身上,这算是我爹给我的最后一份大礼吧。”池暮道。
小尤陪了她多年,当初离开池家时要回小尤的卖身契,是想着她与小尤总该有一个是自由的。
“本想着入府之前就放小尤回老家的,但她老家已没人了,只好跟着我先入府。而如今情势,先要找个理由把小尤放了,我才没有顾忌。”
廖梅青听得认真,感慨道:“你们这一主一仆还真是心心相惜,若让小尤离开,我倒有个好去处,只是……得她本人同意才行。”
“但说无妨!”
“我有个远房亲戚在城中是做布料生意的,他那里长期需要女工,如果小尤过去的话有人照应,起码不会受欺负。”
“我看行!过几日我便和她说!”池暮欣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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