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石之信今晚要见的人是甄游呐……
看到池暮又折回来往,庄厚意外:“不是说不去的吗?”
池暮扭头,笑容与夜色融为一体。
“好奇心真是要害死人。”
其实走近了才发现,屋内还是有极其微弱的灯光。两人缓缓靠上窗边,尽量把自己的呼吸声隐没在风中,庄厚眼神示意池暮保持一些距离,最后两人分别蹲在的窗户的两边,静静地等待里面传出的任何声响。
“大人还是有力气说话的,情况没那么糟。”
池暮听得出这声音是甄游的。
“若不能让我痊愈,什么下场你是知道的。”石之信的声音听上去很弱,但一点退让的意思也没有。
“王族中的传闻是真是假大人必知,长生不老正是在下要献给大人的。”
“你想要什么尽管说。”
“不急,事成之后自然告知大人。”
池暮的心渐渐往下沉,甄游说过,需要用她的血来给石老头治病。但现在看来,石老头的目的不仅仅是治病,而是长生不老。
“我家夫人知道多少?”
“大人放心,我进出石府的身份是命师,与炼药无关。”
周围一片寂静,屋内传出的说话声异常清晰,庄厚感觉池暮的表情和之前的不太一样,慢慢挪过去戳了戳她。
池暮摇摇头回应自己没事,做了个手势问庄厚要不要回去了。
庄厚想了想,但很快又被屋内那二人的对话吸引了,耳朵紧紧贴住窗边。
池暮见状也好奇凑近。
“我很好奇,你有这本事,为何不直接献给王族,而是给我这个尚书大人。”
“那群王族贪得无厌,我若献上又岂能全身而退。”
“你是个聪明人,但我没办法信任你。”
“那就请大人拭目以待。”
庄厚听得云里雾里,但都不要紧,他只要记下来全部讲一遍给张舍听,就能让他答疑解惑了。
庄厚与池暮二人慢慢撤离,池暮一路沉默。
“你也没听懂对吧?”庄厚歪着头去看她,见她似乎没听进去,又扯了扯她的衣角。
“怎么了?”池暮回过神来。
庄厚叹了叹气,“算了算了,你大概也是困了。”
祠堂守门的家仆还在昏睡,池暮绕过他们往里走,心中有些担心。
“我要不要也装晕?”
“这两人睡了一宿定然不敢声张,弄不好就会像你一样被罚跪祠堂,所以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。”
池暮点点头,往祠堂里走。
庄厚看了几眼就溜走了。
石府外,一个隐秘角落停了辆马车。庄厚好不容易翻上高墙,却在跳墙的时候打了滑,一个落地闷声在安静的夜里特别清晰。
庄厚慌张朝周围看了看,只见那马车已缓缓挪动。他低喊了一声迅速跟上钻进了车里。
“今晚收获颇多,哈哈哈!”庄厚喘着气,眼里是掩不住的激动。
张舍懒洋洋地半睁着眼,像是等了很久。
“没被发现?”
庄厚抬头挺胸,理直气壮!
“早就跟你说了,本公子的能耐大着呢!”
“庄公子的运气实属厉害。”
庄厚愣了愣,这话今晚阿暮也说过,顿时觉得这两人都太不了解自己。
“今晚见到石之信了?”
庄厚两眼发光,把今晚偷听到的一字不落给他听。
“看来,石之信果然病的不轻,连药师的话信了。”
“真有长生不老的法子?”庄厚问。
“据传姜族的人血能解百毒能治百病,有些王族在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之后仍不满足,希望自己的寿命也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延长。于是,便有药师声称自己能通过姜族人的血来炼制长生不老药。早年间确实有发现姜族人的行踪,但因为炼长生不老药,王族把他们逼上了穷途末路。”
“所以真有药师能炼出长生不老药?”
“至少当时没炼出来,而如今姜族人销声匿迹,长生不老药也就此搁置了。”
“如此看来,石府的那药师纯粹是来骗财的!”
“那倒不见得。”张舍沉然道:“他隐藏药师的身份,显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本事,他所图的或许没这么简单。”
“原来不简单啊……怪不得我和阿暮都听不懂。”
张舍意外,“你见到阿暮了?”
“误打误撞,看到她被关在祠堂罚跪,就带着她一起去偷听了。”庄厚想了想,“你说,阿暮犯了什么错要被跪一晚上?”
“现在什么时辰?”
“应该……”庄厚伸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,但听到车帘掀起的声音,才发现张舍问的不是他。
“公子,现在刚过酉时。”车夫回答道。
张舍回头,“我还有事,你先回去吧。”
庄厚猛然跟了出去,看到张舍迅速越过石府高墙,消失得干净利落。
“这人不会是玩我的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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