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在战场上出生的,当时敌军打入军营,你母亲的手下将你抛下,带着你母亲勉强逃命。该说你不愧是皇室中人吗?为师到时,你还活着。而你母亲找了你八年,她一直觉得你尚存人世。”
骆商陆语速平稳,不带任何感情的叙述着,但刚才还噘着嘴闹脾气的骆允之垂下了头,手指一直摩挲着胎记,心中五味杂陈。
“为师知道你的过往,本该在找到你的第一时间,就将你还给你母亲。但是那时,你母亲自身也难保,不管在朝堂上还是朝堂下,都面临着危险,将你送回,不过是徒添烦扰罢了。待你羽翼丰满,再回去帮你母亲的忙,不是更好?”
不当素阁阁主无所谓,但是这条必走的路,她可不允许骆允之躲开。
骆商陆唇角轻勾,面色冷淡。
又陷入一片了寂静,骆允之沉默着,低头抠弄指甲。
骆商陆也不逼他,到底是个小孩子,告诉他这些已经是种逼迫了,若让他立马就要明白,未免太残忍了些。
“主子,该用晚饭了。”
素棋站在门口唤着。
“行,那便先去用饭吧,比试了大半天,想必你也饿了。”
“好。”
骆允之点点头,两人相携去了侧厅。
*
用完晚饭,骆商陆到书房处理账本,骆允之回到卧房温习功课。
他执笔发呆,墨汁浸透了纸张,一个激灵回过神,他将笔放下,将浸透的纸团吧团吧扔进了纸篓。
双手撑住下巴,骆允之长长的叹了口气,脸上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迷茫。
“为何无忧无虑的生活会如此艰难…”
手又摸到了那块胎记,他轻轻抠了抠,挺疼。
“唉……”
摇了摇脑袋,将所有不开心摇出去,骆允之抓起炭笔,开始认真看书。
有些事逃不了,有些人,该遇的还是会遇到,谁叫他身体里流淌着那个人的血,而不是寻常人家的。
轻笑出声,含着苦涩。
书房
处理完白天堆积的账本,骆商陆站在窗边抬头望月。
望着圆盘似的月亮,手中捏着那两枚铜钱,她的瞳孔渐渐涣散。
时间过的真快啊,转瞬已过八年,也不知师傅师叔他们是否安好。
离了没日没夜的修炼,心境反倒是开阔了不少,担心无法飞升的焦躁也渐渐平息,她明显感觉到她的灵脉扩宽了,灵气源源不断的在脉络中流淌着,且更加浑厚。
要不是怕被天道弹出去,骆商陆还真想试试她倾尽全力一掌挥下的威力。
而她更好奇那位导致她连连飞升失败的罪魁祸首,曾欠下过恩情债吗……
骆商陆陷入沉思,却始终回想不出她到底欠了谁。
不过她这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,不管是谁,她总会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,只是时间问题。
*
雄鸡高鸣,东方吐白。
师徒二人早早收拾好赶往神子峰。
骆允之挂着俩大大的熊猫眼,看着像是没睡好,还时不时打个哈欠。
一只手抓着缰绳,另一只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,但看向骆商陆时,却目光灼灼,坚定如松,“师傅,徒儿知道该怎么做了。素阁未来阁主之位,徒儿势在必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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