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木辞算是起了个大早,不到五更,便忙着洗漱穿衣,折腾了好一会儿,才由张圣濡匆匆领着路进了大殿。
老头儿双手颤颤,一副老父亲嫁女儿的架势,千叮咛万嘱咐,“国师啊,你等下搁皇上边儿站着,千万得小心说话,谨慎行事。”
“知道啦,我尽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,不会随便骂人的,放心哈。”
木辞拍了拍他的肩膀,摆好姿态,难得规规矩矩地走了一回路。
身上的朝服虽不是按宫中尺码做的,但仍有些宽大,不过走起路来时,却显出几分肆意潇洒。额前头发分成两缕,在侧边垂了半个圈,与剩余的头发盘在头顶,用玉簪固定,又莫名地多了一些仙风道骨的意味。
木辞正经地踏着步子,走了没多会儿,又有些悠哉起来。
“这是哪个道观的姑子,怎可入这金銮殿。”
方走到殿中,便听见这一句,偏头看去,只见一个穿着官服油腻青年正神色轻蔑地看着她。
木辞心中好笑,这人看见她的衣服也应该知道她的身份,还能如此说话,估计是赶着她刚上任这会儿,想给她个下马威。
要不是答应老头儿不骂人,还真想直接开骂呢?
木辞微微一笑,问道:“噢,不知这位大人官居几品呢?”
油腻青年勾了勾嘴角,似有些得意道:“兵部侍郎,沈由。”
“噗——”,看你油腻的,也没见得有多省啊!
木辞忍不住笑出声,但又想起老头儿的话,便伸手捂了捂嘴,佯装打了个哈欠,漫不经心地“哦”一句,转身走开。
这副模样,落在沈由眼里,便成了极大的轻蔑,“一个破观姑子,不知使了什么腌臜手段,还真有脸站在这金銮殿,我呸!”
听见这话,木辞眉头轻挑了一下,但仍是规规矩矩站好。
沈由见人根本就不搭理自己,怒上心头,冲过去扯了她一把,“跟你说话呢?”
“沈侍郎这是在跟谁说话?”
低沉的声音自座上传来,绝美皇帝一身玄色圆领卷云鹤袍,依旧是淡漠的表情,一撩衣摆落座,不怒而威。
沈由手中一抖,看了一眼龙座上的人,才发觉四周的人早已站好,忙不迭地找好自己的位置,才拱手开口,“微臣只是同国师闲聊几句。”
木辞轻笑一声,终于开口和他说话:“原来沈大人知道我是国师啊,那方才怎么说我是破观姑子呢?”
“方才不过是匆匆一瞥,看错了罢”沈由邪佞一笑,语气毫不掩饰地嘲讽道:“主要还是国师的气质本如此,才会引人误会。”
“噢,原来如此,那我可是误会沈大人了,实在抱歉呢。”
沈由半闭着眼,傲气道:“不必。”
木辞笑了笑,一脸真诚地问道:“不过我这一身打扮当真像道观里的姑子?”
“像。”
“呵呵呵,那沈大人真大胆,竟然说皇上是道士。”
沈由脸色一僵,“你胡说什么,谁说皇上是道士?”
“不是大人说的?”
木辞一脸无辜地看着他,“皇上的打扮分明与我一般,大人说我像道姑,那可不就是在说皇上像道士呢?”
“你!怎配与皇上相比。”
“我是不配,不过这着装风格是由先皇操手,不然我也不敢与皇上一般打扮呀!”
木辞笑意渐深,上下打量他一眼,“怎么?难道大人是对先皇定的规矩不满,所以才骂我是姑子?”
陌子旭的父皇在扶栖算是神一样的人物,只要牵扯上这位神的事情,那几乎就是众矢之的,抱怨一句都会被群众的口水淹死。这不,她话音刚落,朝堂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由身上。
“你血口喷人!”
木辞勾了勾嘴唇,还想再加把火,一阵笑声却忽然响起。
“哈哈哈哈,小丫头说得对,沈侍郎这是在质疑先皇的眼光啊。”
木辞循着声音看去,只见白穆蘅神色悠然地看着她,完全不像是刚大笑完的模样。
沈由心中愤恨,又不敢去反驳这位都督,只得诺诺道:“白都督说笑了,下官怎么敢质疑先皇。”
“国师还是不要耽误早朝。”
又来一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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