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一群寻死的胡虏。”卫操脸上不动声色,心中却是欣喜万分。
梁沟里面,赵广、傅佥已经早早的埋伏在那里,两处的黄土台塬上,汉军将士已经挖好了一处处的藏兵洞,这里的黄土坚实牢固,又有很强的紧密性,台塬表面水流不易储存,正适合行军打仗时的伏击所用。
拓跋沙漠汗见王训就在前面不远,遂下令麾下鲜卑勇士快马加鞭,誓要将该死的汉奴一一砍了头颅,尸体扔去喂狼。
赵广在台塬高处看鲜卑追兵进入伏击圈,立即下令吹响进攻号角,两侧的汉军先是居高临下一波弩矢,将只穿着皮裘的鲜卑人射成一只只刺猬。
等侥幸躲过弩雨的沙漠汗等人掉转马头,冲着来时的谷道狂奔时,赵广已经率领骁骑营的新汉骑军在谷口处与卫操会合,早早的等在那里。
以逸待劳。
拓跋沙漠汗被堵在谷中,已经逃无可逃,同时,鲜卑人的战马也已受惊脱力,浑身出汗不耐奔跑,相反,汉军骑军这一边的战马则刚刚小跑起来,真是最为兴奋的时候。
赵广的坐骑乌云踏雪驹不停的打着响鼻,似乎在告诉主人,它渴望上战场撕杀已经很久了,自从固原与匈奴一战后,赵广还真没有机会参与到一场骑战中,唯一的一次上阵还是在永安大江的巨鲸号上。
拓跋沙漠汗逃亡途中,猛一抬头瞧见卫操这小人居然和敌人在一起,顿时气怒交加,中伏的委屈、吃了败仗的苦闷,正愁找不到发泄口。
刚才,要不是卫操这叛徒提醒和鼓惑,他好好的思谋一番,还不一定会中了汉人的圈套。
沙漠汗给自己的冲动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,同时,他觉得要是拎着卫操的首级回去见父亲拓跋力微,这一次败仗的责任说不定各部部酋就不会再追究了。
“卫操,奸贼还不去死。”拓跋沙漠汗怒骂一声,催马向着卫操杀了过来。
卫操见拓跋沙漠汗一脸狰狞,脸色不由得变得刹白起来,这出谋划策是他的强项,单挑决胜他是万万没有和沙漠汗对拼的本事。
赵广见卫操神情,就知他心中有了惧意,沙漠汗这等送上门来的胡虏,赵广觉得他还是早早的送他上路为好。
“德元兄,且在此稍候片刻,待我与你取了胡虏的人头过来。”赵广脸上战意满满,向卫操大笑一声。
乌云踏雪驹兴奋的嘶鸣一声,朝着拓跋沙漠汗冲过来的方向迎头撞了过去,赵广与这匹战马合作已有近三年时间,相互之间默契非凡,乌云踏雪驹对赵广亮银枪的长度,百鸟朝凤枪的威力都知道的清清楚楚。
赵广人马合一,待两骑交错之际,沙漠汗举起手中弯刀正要劈下,却猛然发现腰间一痛,低头看去,却见皮裘覆盖的后腰处,已经被捅了一个大洞。
“完了,男人最为要紧的所在中枪了。”拓跋沙漠汗心中一寒,他虽然已经有了二个儿子,但在鲜卑部落中却还是子孙少的,现在御女的功能受损,怕是以后再也威风不起来了。
赵广2级七探盘蛇枪刺出,只觉得枪身一沉,也不知道刺在对手何处,但盘旋回马看向亮银枪尖,已有滴滴鲜血落下。
拓跋沙漠汗此时已经疼的伏在马背上,直不起腰来,身后的鲜卑骑卒见大汗受创,一个个急红了眼睛,纷纷朝着汉军这边呐喊冲了过来。
赵广身后,马承和关彝早已按耐不住,但他们也知晓赵广喜欢单挑的脾气,不敢催马而出抢了赵广的功劳,现在鲜卑人想要乱战,可正中他们的下怀。
两军在梁沟谷口混战一场,拓跋沙漠汗脸色铁青,不停的捂住自己的腰部,马背上的起伏以前是他最喜欢的一种感觉,而现在他却十分的渴望能平躺下来,不让血液从身体里不停的流出来。
赵广没有参与到混战之中,但他的眼睛却牢牢的盯住了拓跋沙漠汗这个鲜卑的部酋。
这一次鲜卑人南侵,就是拓跋沙漠汗带的路,起的头,要是不打掉鲜卑人中这些有见识的头人、贵族,假以时日让他们学到了汉人的本领,那时鲜卑就是一头在汪洋中咆哮的海兽,想要克制住它就难了。
所以,拓跋沙漠汗必须要死,赵广要给所有屠杀汉人的胡虏一个警告:要想在汉人的土地上撒野,就要付出血的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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