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洛云说道,“听闻父皇龙体欠安,儿臣便过来探望。方才…”朱洛云顿了顿,“父皇的脸色有些难看,母后,您…还与父皇僵着呢?”
万辛桐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,“你父皇国事繁忙,怎会有空与本宫欢聊?”
朱洛云神色有些尴尬,“如此,是儿臣失言了。”
“过两日便是光瑕寺祈福的日子,既然你父皇将此事交予你和清平王去办,你就要多学多做,谨慎行事,切莫有一丝错漏。要尽量替你父皇分忧解难。”万辛桐说着,有意无意地敲了敲朱洛云的手指。
不远处,清平王朱落风正与服侍朱邢湛的内侍相聊甚欢,朱洛云看着,微微皱了皱眉,“看来这祈福的准备事宜,倒是让皇兄心情甚好。”
站在枝头上的鸟雀像是探听到了什么秘密被发现了,连忙扑朔着翅膀四处逃窜,避免大祸临头……
御书房中,阳光充沛,茶香四溢。朱邢湛与朱邢逸相对而坐。
看到长期在外驻守的一母同胞兄弟,朱邢湛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,病态之色俨然不见,可朱邢逸看似轻松的面色,却隐藏了几分沉重感,他浅尝一口茶水,故作轻松道,“若论天下之茶,当属皇兄这里为上品。”
“合你的口味便好。”朱邢湛并非糊涂之人,他看得出,朱邢逸进宫并非探望闲聊,而是有事说,随后继续说道,“可朕看你的脸色,并未有品茶后的愉悦。”
朱邢逸沉沉地叹了口气,“皇兄明鉴,不瞒皇兄,臣弟昨日一回到卫安城,便感到浑身不自在,也不知是不是在外自由惯了。可屋漏偏逢连夜雨,说巧不巧,昨日臣弟的贴身侍卫宁世奉命外出办事,至今不见回来。”
“哦?”朱邢湛眉头一紧,“那可有问过监门军?”
朱邢逸忽然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,“许是这个不长眼的躲懒喝酒去了,不到万不得已,臣弟也不想麻烦监门军。监门军日常任务繁重,哪有空注意这些?”
听完朱邢逸此话,朱邢湛似乎隐隐地明白了什么,原本舒展的眉头再次紧蹙。
二人的谈话,隐隐地传到了门外,被候旨的朱落风或多或少的听去,陪他一同候着的禾盛劝慰道,“王爷请稍后,今日翼坤王爷入宫探望。”
朱落风看似温和地一笑,“禾总管客气了,本王多候些时辰也无妨。”
一炷香的工夫过后,朱邢逸从里面走出来,朱落风连忙上前行礼,“侄儿参见皇叔,皇叔远道而来,着实辛苦。”
朱邢逸眉头微蹙,目光如炬,“侄儿客气了,许久不见,侄儿倒是愈发的意气风发了,有你和太子陪在陛下身边,本王倒也是放心。”
“对了,既然在此碰上你了,本王还有一事相求。还请皇侄帮忙。”朱邢逸绕有深意地看着朱落风。
“皇叔有事吩咐便好。”
“昨夜里府上丢了个侍卫,大概出门的时候,与监门军王毅打过照面,皇侄手上人脉甚广,还请帮忙查找。”朱邢逸似笑非笑,目光中尽是试探。
朱落风听罢,眼神不着声色地闪了闪,“举手之劳,侄儿当尽力而为。”
“如此,便有劳了。”朱邢逸恳切和善的目光中泛起又有若无的寒凉。又寒暄了几句后,便随着宫中内侍离开。
朱落风看着朱邢逸离去的背影,目光逐渐深沉。
禾盛看着提醒道,“王爷请。”
“有劳。”朱落风理了理衣衫。
二人正往里走的时候,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走来,横冲直撞,险些冲撞了朱落风,禾盛呵斥道,“没规矩的东西,不长眼睛?!”
内侍连忙跪地请罪,“王爷恕罪,禾总管恕罪。”
朱落风善解人意地挥挥手,“这位内侍匆忙而来,想必是有急事回禀。”
“还不从实说来,若说不出个所以然,打断你的腿!”
“是,是。”内侍连忙擦了擦额头的汗,回禀道,“是邢卫府那边,尚阁领派人来报,说丞相万大人突发急症,昏迷不醒。”
“什么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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