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落风眉头微蹙,手捏桌角,双眸中已染上了淡淡的愠色,似乎下一刻就要发作要杀人的情绪,李子枫屏气凝神,静静地等着。
半晌之后,等来的却是朱落风带刀的笑意,“可能李公子还不知道,重压之下为求自保,衡山派掌门欧阳泽,慕麟阁阁主沈天雄,已各自带人离开了卫安城,你们暗藏的探子也失去了消息。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弃子罢了。”
李子枫面上表露出满满的失落感,但内心却长长地松了口气,如此甚好,明修栈道暗渡陈仓,也不过如此,只是计划有些冒险。李子枫端起热茶,借茶水的热气熏眼,强行别出水光,故意让朱落风看到。
看着李子枫眼中泛出的水光,朱落风满意地笑了笑,李子枫的目的也达到了。
朱落风接着说道,“其实按辈分来说,本王应当唤你一声表弟,你现在唯一可依靠的只有清平王府,否则,你只能是被丢弃的下场。”
李子枫略作思考,“王爷客气了,我不过是个死囚,没资格攀附清平王府这门远亲,再说我迟早是要死的,何必再给您带来污名…”只要能坐实了你谋反的凭据,将凌夜宫等犯上作乱的势力一举剿灭就好,至于我结局如何,也无所谓了。
这句话,是李子枫在心底默默说的,他用绝望失落的情绪,很好地掩饰了眼底的那份决然和期盼,他装作情绪不好的姿态,一杯又一杯地喝着茶。
空气凝滞之时,朱落风的贴身侍卫常宁敲了敲门唤道,“王爷,禾总管到了。”
李子枫双目一闪,略显诧异,心底暗叹大内总管禾盛公公,来的可真是时候。
朱落风缓了神色,“快请。”
禾盛一身深红色大内总管服饰,缓缓走进来,李子枫连忙站起身,示意地行了个礼,禾盛颔首后,便转向朱落风,“奴婢参见王爷。”
“禾总管不必客气。”朱落风轻松地喝完茶后也站起身,卸去方才的愠色,换上温和的笑意,说道,“可是父皇那里有新的旨意?”
大内总管来此见朱落风,想必是带着皇帝旨意,李子枫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奇怪,左右不自在,便准备随狱卒离开,但禾盛似乎是有意让李子枫听到似的,立即说道,“奉陛下口谕,请王爷入宫,同太子殿下一起商议光瑕寺祈福一事。”
李子枫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这句,眉头微微一皱。朱落风听罢后自是不敢耽搁,快步随着禾盛离开,李子枫闪身站到一边微微低头,余光看着朱落风匆匆的身影,却无意间发现禾盛饶有深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正诧异时,狱卒蛮横地推了他一把,伴随着耳边的呵斥声,“快走!发什么愣?!再不老实就给你戴枷锁上重镣!”
李子枫没有被押回杂院干活,而是直接被送到了囚室,正想询问原由时,远远地看见尚平容,尚平容深深一笑,“不错,活着回来了。我还以为会接到你行刺王爷企图越狱而被当场处决的消息。”
“看来这里从前有犯人这么胆大妄为。”李子枫低下头,做出了一个囚犯面对官员该有的姿态,“尚阁领放心,我虽不怕死,但是我惜命。”
尚平容笑道,“李公子这嘴皮子果然厉害。不过你出言顶撞了清平王,坐实了犯上之罪,你今日午膳和晚膳都不用吃了,就在牢房里面壁思过,直到明日清晨。”尚平容顿了顿继续说道,“嘴是会给身上惹祸的,李公子,当心啊!”
说罢,尚平容挥挥手,两个壮硕的狱卒立即将李子枫推进牢房。李子枫看着锁好的牢门,内心疑惑更显,尚平容刚才究竟说的什么意思?禾盛又想说什么?
还未等他深思,外面就传来了尚平容冰冷的声音,“他今天不吃饭,无论他怎么闹腾都别理他,一个死囚而已,犯不上跟他着急。”“是!”
听着外面没了动静,李子枫总觉得尚平容似乎在有意提示着什么,他找遍了囚室的每个角落,终于在墙角稻草堆下,看到了铁丝、钥匙和一块狱卒的腰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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