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九章 当年明月今在否,可照人间彩云归?(1 / 1)原应空白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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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容无家一直打着同一套数的拳法,那拳法在她手中舞出,如若书圣挥笔泼墨,洋洋洒洒,行云流水间犹有开山之势,破军之勇,截江之壮丽。

女孩手中的动作随着拳法的重复越发疾劲,一遍又一遍,她越打越快,越打越狂,手下每出一击,院中必有空爆声响彻。

嘭!嘭!嘭!嘭!

一声接着一声,后力越发浑厚,门口的几个小丫鬟脸色变的苍白,她们看慕容无家打拳,如闻巨人擂鼓,声震九霄,身心具颤,便连精神也为其所摄。

院中娇俏少女脚步腾移,拳法又如天马行空,不拘一格,她兔起鹘落间,若穿行飞腾的白色矫健游龙,一动一止尽皆充满力量与美感,她口中的娇喝越发清脆,急促,声音洪亮,仿佛在孕育着一场势必摧天捣地的狂风骤雨。

院落中无端的气氛开始凝沉,四周气压逐渐增强,由慕容无家一人化作源头辐射四方,女孩身影单薄却呈现出势如天地的压制力。

常人立于此处便连呼吸都无比艰难,而体质娇若西子的小丫鬟们显然是吃不消,她们瞪圆眼睛憧憬的看着慕容无家,美眸流连间,却不得不,一个两个的逐步退去。

赵尘惘见此情景桃花眸子眯起来,嘴角笑开,心中略有期待。

正此时,只听得不远处的慕容无家一声爆喝,顿时,院中犹如天摇地动,见少女双脚蹬地,冲天而起,以勇武,狂傲之姿,拳动擂天,又最终击出一片雷霆之辉,光耀九天十地时散出雷鸣阵阵,轰隆作响中又似隐隐夹杂着少女歇斯底里的干吼。

这一切正是,恰似疾雷开天地,忽如平地起狂风,卷起庭院花叶千万重,绕气璇纷飞于少女脚下。

此奇景持续时间不短。

在少女落地后,院落随之重复旧貌,一切再次归于寂静,除却被少女凝实拳意滞留在半空的院中花叶外,仿佛本就无事发生。

女孩闭目,站直轻微发颤的身子,立于原地良久,待到她一口久压的愤懑之气,化作咄咄长剑自檀口中吐出,击爆距少女十步之外的粗壮苍树后。

那半空中的惊艳拳意才缓缓消散,同时伴随着无数的花叶纷纷落下,如下起一场色彩斑斓的花叶雨,而慕容无家随之睁开双目,一抹精光闪过后,她眼神变得无比温润,在花雨中回眸,神态淡然若仙般看向赵尘惘。

......

今时此刻距慕容家被灭已有六月零七日,慕容无家于镇北王府,天赋尽归,武道破竹,徒步踏足武夫四重天。

十三岁的慕容无家,十三岁的四重天武者,堪称南陈继往开来第一人。

......

“百年如夜的天要明了,拔剑顾天下的人要薨了,离家出走的好弟弟终究是要回来了,他的姐姐还差一点就要成为天下第一美人了,可嫁妆却都已经备好了。”

清秀楼中,连妈妈站在玄关处,双手交叠腰间,款款而立,细长眸子出神的望着镇北王府方向。

女人的嘴角弯起一个夸张的弧度,她虽面相不是绝美,但一颦一笑间,皆有一种迥异世间的魅力。

饶是任何人见到,只要还具备雄性功能,便不得不对连妈妈心生好感,她似是可以化作任何人心目中最爱的女子,也可以轻易摘得天下间她想要获得的所有男人的心。

从无例外!

所以清秀楼中最受欢迎的不是楼中头牌小凤仙,而是天天站在这可以与任何人,包括贩夫走卒,乞丐蛮人,贴切热乎,言笑晏晏的妈妈桑。

她身旁,青衣小厮祝玉清看得出神,这男人相貌秀气,肤色是种常年风吹日晒的健康小麦色,他眉宇间有着疏狂之意,从外形上看与镇北王府小王爷有相似处,但较之英俊,却差了山水千万重。

祝玉清年过而立,便成就南陈一流武夫,他好以天涯为家,骑马倚斜阳,伶仃漂泊,久游四季不问归期,他还好酒,好景,好美人,好打不平。

可自从来到这边境护龙城,在醉游清秀楼时见过连妈妈后,他便不再漂泊,寻了些理由,就因欠酒钱不还,被浅笑的女人留在楼中,当了个服侍人的小厮。

这小厮整日不干别的事,一得空就守在妈妈桑身边闲聊。

连妈妈也不坏脾气,从来都温言柔语与他交谈。

至此,祝玉清待在清秀楼已有三年,三年间却从没见到连妈妈有一刻脸上不带着满面春风的微笑。

两年前,他曾自以为时机恰当,可以与连妈妈说些真心话,便向女人展露片面实力,称自己可以带连妈妈离开,行走天下,过女人任何想过的日子,只要她想要,只要祝玉清有,或者有机会得到,那他可以为此付出所有。

连妈妈笑而不语,祝玉清一再追问,却只得女人摇头拒绝。

祝玉清不在意,仍旧守在此,他认为连妈妈是有自己的苦衷,所以一直从不曾离开,想要等待女人改变主意。

祝玉清时常被连妈妈戏弄,这时他会看到女人含情脉脉的目光,所以他满心以为,对方也是爱自己的。

却又因心中视人为神女,动作之间,不敢有一丝逾越。

此刻,他站在连妈妈身边,眼神中有惊异,他从没见过女人如此笑法,失态到仿佛得意忘形,虽仍美艳非常,令他痴迷,可同时也使他心中升起诡异的寒意,背脊如冷风刺骨。

祝玉清原有些许醉醺,以为错觉,他连忙摇头,内力驱赶酒意,清醒神志,再看连妈妈却是平日的模样,笑容温柔而和煦,之前所看到的一幕,似乎只是祝玉清的错觉。

可以他的能耐,先前一幕,真的只是错觉吗?

祝玉清不去多想,也没有多问,他自以为与连妈妈朝夕相处已过经年,多少对其还是有些理解,似这种事情,女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就此多说一句。

可他却将连妈妈以如泣如诉,如歌如笑的语气喃喃说出的那段话给记了下来。

他认为这会与连妈妈久久不肯离开清秀楼有关,也是连妈妈的难言之隐所在,解开这个,或许就能彻底了解连妈妈,并走入女人的内心,这是男人的直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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