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山有些被吓到了:“公……公子?”
“你接着说。”
“哦,这其他也没啥了,我就知道最后是凌云门和临仙阁联手,倾尽全力才剿灭的妖贼,伤亡不计其数。”
临仙阁以符立宗,是越国境内排名第二的修行门派。
没有第三。
整个中州不过十几个修行门派,小小越国独占其二,虽然都只是最末流的小宗门,但也比其他连一个靠山都没有的大国强。
许飞以前听苏倾城说起过,这临仙阁和凌云门一直不对付,明争暗斗了几百年,想要让他们联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可见当年的那次灾乱,影响甚重。
“公子此次下山,不会是为调查妖修之事吧?”
“近日你可有听闻妖修作乱?”
“没有啊,难道……妖修又现世了?!”
“没有,这事我只是随口一问。”许飞怕他受了惊吓不愿再去朝凤城,也不敢问得太多,“吃完早点休息,明天天一亮就出发。”
张山琢磨一阵,显然是有些担忧。
毕竟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这凌云山下来的弟子怎么会无缘无故问起?
不对啊。
他既是凌云门弟子,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呢?
难道……
这家伙是个骗子?
如是一猜想,心里反倒踏实了些。
管他是不是骗子,反正银子已经给了,就算讨不到剩下的那十两自己也赚了。
许飞自是察觉到了他的猜疑,但也懒得多管。
随便吃了点东西果腹,便掏出身上的那本“月字诀”,借着火光又开始参悟起来。
夜深风更冷。
地上的火越烧越衰。
刚刚才合上眼的张山,被突然一阵冷风冻得惊醒。
他无奈起身,去屋外添了些柴火,回屋看一眼许飞,居然坐得跟石头一样一动不动,不由得起了好奇:“公子看的什么书?”
没有回应。
张山也不敢多扰,旺了火便又靠墙睡下了。
此时的许飞已经进入了一种玄妙的意境:
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时。
情人怨遥夜,竟夕起相思。
只是这相思,难免透着一股哀怨,不仅怨长夜漫漫,也怨相思之人无情。
就像是……单相思。
画面中的女子独倚栏杆,衣带渐宽,人也憔悴,蓦然回首之下,没有看到灯火阑珊,只有西风凋碧树,落叶满庭飞。
那是一个孤独的人。
一个可怜人。
但在这份可怜的孤独之下,却又暗藏一份吞吐天地的磅礴气量。
天上月,是手中月。
地上土,是脚下土。
仿佛她只要挥一挥手,便可令乾坤颠覆、斗转星移。
这是一份连男子都望尘莫及的气概。
一种睥睨天下的绝世气度!
然而……
她还是很孤独。
一如世上每一个可怜之人,再怎么挣扎,也终究挣脱不了“乾坤”这只牢笼。
认命吗?
或许也是一种解脱。
但无论如何,还是要斩出那一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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