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织秋，闪开。”顾绛大声说，他要出手了，时空乱流已经到了指定地点，必须要一击即中，顾绛心中暗自道。

苏织秋手中的动作不停，只是变得更加慎重了，他大声回道，“顾绛，快出手。”

千万佛子，共同出手，一个浩大的手掌印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前方。

“砰——”击中了时空乱流，周边的天地道则暴烈起来，如同忽然煮沸的水，爆发出巨大的光与热，撕裂了一切。

“苏织秋，”顾绛大声叫道，刚才出手的那一刹那，虽然苏织秋及时闪避了，可是……

“我没事，”顾绛找到苏织秋的时候，他原本干净整洁的衣裳如同被数千把匕首划过的样子，破烂不堪。

他手中的折扇，原本是白玉作的扇骨，现在已经徒留一个扇柄了，骨笛倒是完好无恙。

“走，”顾绛搀扶起受伤的顾绛，撑着他站了起来，楚省安静跟在他们的身后，如同一个影卫悄无声息。

穿过乱泗的地下通道的缺口，顾绛搀着苏知秋终于走了出来，两人身上的衣衫褴褛，尘土满身，说是乞丐也不为过。

楚省跟在他们身后，顾绛还算是仁心，不忘庇护楚省，天地道则结成一道保护罩，将楚省牢牢守护好，看起来倒是干净几分，并不那么狼狈。

地下通道错综复杂，他们借着时空乱流的力量闯了出来，楚省在心里暗地琢磨着，苏织秋和顾绛的目的。

“苏织秋，你还好吗？”顾绛扶着苏织秋走到树下，让他靠着树干坐下。

苏织秋收回了搭在顾绛肩上的手臂，身心俱疲地靠在了粗糙的树干上，一点也不在乎干不干净。

原本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指甲，现如今看上去，灰尘满满、藏污纳垢的，远没有当初君子端方的样子，“重九，你想知道我们来此的目的吗？”

楚省正眼看着他，“我问，你会告诉我吗？”

这里草木茂盛，郁郁葱葱，大树长得极其粗壮，有一节枯树干横躺在楚省的右前方，，她踱步过去，悠闲地躺在了上面。

顺手前边有几朵野花，嫩黄色的花蕊，桃红色的花瓣，这一刻在楚省的眼里，竟十分的美丽，她伸出右手刚好能摘到，辣手摧花，将野花含在了嘴里。

且看那边，风景秀丽的山水画里，一人着黑衣笔直地站着，一人悠闲地靠坐在树干上，景美人更美。

顾绛低头看了眼苏织秋，直说，“京内即将大乱，我们听从你父亲的吩咐，早早地出来了。苏织秋想要寻到骨笛原主人的墓，而我是为寻道。”

“什么道？”楚省倒是好奇，寻得何道，竟要出京内来寻。

顾绛不知抽了什么风，刚还好好地，也不知楚省说错了什么，脾气瞬间变坏了，“想知道？你都成废人了，操心那么多干什么。”

楚省瞬间来气，翻了个白眼，不客气地说，“废人，总比你这一个乞丐好。”

顾绛一声不吭，完全无视了楚省，苏织秋对一切了然于胸，淡淡笑道，如同三月桃花遍盛开，“重九，你父亲走之前交代过我们，给你带句话。”

“哦，什么？”楚省百无聊赖地看着天，正好碰见几只大雁飞过。

苏织秋极为郑重地说了句，“风起，燕归巢。”

“风起，燕归巢。”楚省喃喃自语，这句话，她当年听过一次。

那是什么时候?

在从云山的时候，她与路杞分离的时候，穿过乱糟糟的人群，冯清给她说了句，“小姐，家主让我给你带句话，‘风起，燕归巢。’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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