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思邈这般说,其目的是为了试探一下纪岳,看看他是否对自己这个师父有怨言。毕竟两人相处的时间也不太长,不能说已经充分的了解了对方。而且纪岳一向表现的都顽劣不堪。
纪岳的个性这般,如果他在品行上又不太行,估计孙思邈就要考虑是否再继续他们的师徒之缘了。
纪岳的这一翻话也算是打在了孙思邈的心坎上,也打消了他的顾虑。
孙思邈的偷笑,纪岳并没有看到,他现在后背疼的已经不能让他考虑太多的事情了,如果不是孙思邈的话太过严重,他也不会说出这么一段话来。
虽然话都是假的,是纪岳胡说八道的,但实则里面的中心思想与他的想法是不变的。
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,也不能说纪岳骗了孙思邈。
孙思邈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,心里还是很高兴的。他不认为一个人声泪俱下的诉说能是假的,就算是夹带了私货,但意思是不变的。
为了不让自己聪明的徒弟看出来自己的用心,孙思邈不打算继续坐下去了,他要赶紧离开这里。
于是孙思邈缓声细语的说道:“你好好休息,以后不要再顽劣不堪,记住这次教训。”
说完,孙思邈便起身离开了。
纪岳没有任何表示,目送孙思邈离开。
孙思邈回到自己的草房子里,一眼便看到放在桌子上的头套,心里那个酸涩啊,这都是我的头发做的。捋了下所剩不多的头发,心里悲愤极了。
气呼呼的一把抓起头套,就要扔进了锅灶里。可是一想这毕竟是自己的头发做的,也是纪岳费心费力搞出来的,如果就这样烧了,不但徒儿做了无用功,自己的头发也发挥不出它原来的作用。
沉思了半晌,孙思邈只得长叹一声,又扔在了案桌上。
孙思邈随后坐下。
本来他是想着看会医书,缓和一下自己的心气。可是案桌上的头套太过扎眼了,眼神总是止不住的往上面瞟,还每看一眼,就心塞一下,几次轮番下来,就心塞的不要不要的。
最后孙思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一把抓起头套,看也不看的塞进了锅灶里,拿起打火机就点着了。
纪岳趴在自己的小窝棚里,迷迷糊糊间,忽然闻到一股头发燃烧的味道。起先还没有反应过来,还暗暗的想着,这到底是谁把头发给烧着了。
可是片刻之间,纪岳就明白了,顾不上后背的伤口了,一下子就跳起来,呲牙咧嘴的跑到孙思邈的茅草屋里,案桌上的头套没有了,倒是锅灶里还有着余烟没有消失。
“师父,你把我的头套给烧了?”纪岳急不可待的问道。口中说着,他已经趴在锅灶口往里面查看。可是头发的燃烧速度有多快,现在早已经变成一堆灰烬了。
“不烧留着它干什么?”孙思邈的心气还没有顺过来,所以说话还是有些不客气的。
“师父,你怎么能这样?这可是我耗费了无数的时间和精力做出来的,你就算要毁灭它,也得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啊!”
“那是为师的头发做成的。”
“师父,头套对徒儿可是有着大用的,我现在的头发还没有长起来,没法见外人。有了头套,就可以避免外人认出徒儿来。”
“那是为师的头发做成的。”
“师父,我还想着带上头套到外面去置办一些产业。一来徒儿自此有个落脚的地方;二来也为我们师徒二人搞一个家。你这样直接烧了,徒儿该怎么出去见人?”
“那是为师的头发做成的。”
纪岳听了几乎要吐血了,怎么来来回回就这么一句话,就不能说些别的。
“师父,你不用再来来回回的重复这么一句了,徒儿知道是用你的头发做的。可这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吗?如果可以用我的,我也不至于。徒儿花费了这么大的精力与时间,还遭了你的一顿毒打,我容易吗我?到最后白忙活一场,什么都没捞到。”
孙思邈斜视着纪岳,一点都没为他的控诉动容,问道:“你的后背不疼了?”
“疼,怎么不疼?”纪岳说道,“可是后背上的疼痛完全掩盖不了心灵上的疼痛。”
孙思邈忽然笑了,笑的有些阴险,说道:“看来为师打你打的轻了,不然何至于还没有心灵上的痛更甚。”
孙思邈说着,就去摸身旁的树枝。
纪岳一看,脸色一变,双臂前伸,双手连连向前推着,说道:“师父,师父,不用了,现在徒儿感觉到肉体上的疼痛已经超过心灵上的疼痛了,不需要你再出力了。徒儿皮糙肉厚的,打一顿没有大碍,若是万一累到了你,那就是徒儿的错了。”
孙思邈训斥道:“那你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赶紧回塌上趴着去。再在这里罗里吧嗦的,为师要再动用一次家法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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