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历了这次有惊无险的狭路相逢后,纪岳的心思开始活跃起来了。比照着画像都无法认出自己来,也就是说自己暂时是安全的。那么是不是可以下山,到繁华一点的地方去逛逛?来到大堂这么久了,外面的世界还没见识过。
所谓的大唐盛世,万邦来朝,这样的盛世场景,纪岳真的不想错过。
纪岳忽然说道:“师父,你说我下山一趟怎么样?”
“好端端的怎么想着要下山了?”孙思邈头也不抬的反问道。
纪岳道:“徒儿这不是想着去置办一些家业吗?等以后徒儿脱罪了,我们也好有个落脚之地。总不能一直就住在山上吧!”
“山上有什么不好?”孙思邈再反问。
山上当然好了,不过适合你们老年人来修身养性,不适合年轻人。纪岳想到,我还想着三妻四妾哪,一直住在山上,可没有三妻四妾找上门来。
“置办家业当然好了。”孙思邈又道,“只是你想好走什么门路没有?置办家业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成的事情。”
赚钱对纪岳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,随便发明点后世的东西,而现在没有的,就可以大赚特赚。最好做的生意就是垄断生意,大唐这个时代可没有反垄断法。
只不过搞这些营生需要时间,而他现在最缺乏的就是时间。说不得什么时候,他就要跑路了。之所以现在想着置办点家业,就是为了脱罪之后,到时候也不至于抓瞎。
这个时候,纪岳想到了二锅头,当初带着它上路,为的就是必要的时候可以换钱。酒是好酒,但估计也值不了多少钱。最珍贵的应该是装酒的酒瓶。
药玉在大唐可是足以传家的宝贝,而且这个时代的药玉成色也不算太好,里面会有一些杂志,使得其不太通透。而他的酒瓶,就完全没有这个毛病了,如此看来,或许会更加的值钱。
纪岳又问:“师父,在大唐,药玉是什么价钱?”
“你想贩卖药玉?”孙思邈笑道,“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多了?这玩意可不便宜,虽然不愁卖不出去,但是你有进货的渠道吗?就算你有进货的渠道,可是你有资本进货吗?”
“师父你只要告诉我什么价钱就行了,其他的徒儿自有办法。”
“你想什么哪?”孙思邈回头,说道,“明着告诉你,为师不允许你行商贾之事。等以后脱了罪,要么和为师一样,做个治病救人的医者,要么就去考科举,替天子牧守一方。再不济就给为师寻一片地方,租种几亩良田,娶一房娇妻,耕读传家。你就死了经商的事情吧,为师绝对不允许你这么做。”
自古便是士农工商,孙思邈这样想也可以理解。
纪岳并没有和他呛声,这是意识形态的差别,根本就不可能说服对方。
当到时候你可就管不着我了。纪岳暗搓搓的想着。
纪岳不与孙思邈说话了,赶紧起身跑进自己的窝棚里,翻出背包,从里面将二锅头找出来。他就带了五瓶在身上,这么久还没舍得喝上一瓶。不过现在就更加舍不得喝了,药玉或许很值钱,但如果和美酒一块卖,岂不更值钱。
纪岳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两瓶,其余的又放进包里。将拿出来的两瓶悄没声息的放在卧铺下面,又担心的看了看。或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,生怕孙思邈忽然哪根筋搭错了,跑进来查看,将酒给翻走了。
这个时候他已经决定了,在还没有人怀疑他身份的时候,下山看一看。他总是这么东躲西藏的也不是办法,总得要在人前现身的。所以纪岳打算试上一试,如果没人怀疑,他岂不是可以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住下去了。
就算有人怀疑了,他也可以立马躲进山里面,静等着庄稼的成熟,然后献给李世民。
秦岭这么大,想要从里面抓到一个人,无异于大海捞针,太难了。
只不过在下山之前,纪岳还必须完成一件事情,才可保天衣无缝。那就是头套的制作。
他的短发实在太扎眼了,谁见着都会有所怀疑的。而且在他的画像上,还把他这个特征给明确的写上了。
所以之后的几天,纪岳薅孙思邈的头发薅的更加勤快了,几天的功夫就弄到了百十多根。而孙思邈的头发,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,少了、薄了下去。纪岳每次看到都充满了愧疚,口称一句佛号,念一句惭愧。然后依然乐此不疲的薅下去。
也就只有孙思邈粗心大意,没有发觉。
但这也怪不到他,谁让纪岳的小心眼太多了。
每次打理头发,纪岳都是第一时间阻止孙思邈亲力亲为,换成自己为其效劳。还美其名曰师父有事,弟子代其劳。搞得孙思邈莫名其妙的,在他看来,纪岳从来都是一个无比懒散的人,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勤快了?
当然了,变得勤快是好事。
孙思邈为了让纪岳把勤快养成习惯,也就听之任之了。虽然纪岳每次结的发髻都有些歪斜,但孙思邈依然很高兴,看着很充实。
这是一个活生生改变自己恶习的例子,应该保持。
所以,被纪岳这么一搞,孙思邈到现在都没有发觉,自己的头发已经少了很多了。如果再让纪岳这么薅下去,恐怕就真的从一个货真价实的道士,变成一个鱼目混珠的和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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