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伯引着二人进入了正堂,待到二人落座,又赶忙吩咐堂内的丫鬟上茶,整个宅院因为云枫的回归,顿时忙活了起来。
云枫有些无奈,止住了福伯。
拉着他坐下这才开口询问道:“福伯,如今家中状况如何?我母亲和我小弟呢?能否和我说说当年的经过?”
听到云枫的询问,福伯面色顿时一苦,哀叹了一声这才说道:“家中的生意倒是还成,经过一年的努力,总算是恢复了一些,只是……”
听到只是两字,云枫心中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,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。
进来到现在已有一段时间了,可至亲却是一个都没看见,这绝不应该……
云家三代单传,到了云枫这一代才有了个弟弟。
云枫被掳走之前,家中父母尚在,弟弟年幼,祖父早已过世,祖母尚在,可腿脚却是有些不便。
可如今,家中却是未见一人,这岂不是说,偌大的云家宅院,一个云家人都没有了?
那这还能算是云家?
他凝眉打量起了福伯,之前还没发现,可如今却是看得出,福伯如今的打扮,哪里还是管家的装束?
这分明就是家主的装束!
穿得富贵逼人,面色红润,甚至都有了些富态。
见云枫面色阴沉的打量着自己,福伯略显尴尬的开口道:“少爷有所不知,当年的变故太过突然,我不得不接下了整个家业,等着少爷回来,总不能让云家数代的心血付之东流不是。”
云枫并未出声,只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,等着福伯继续说。
见云枫一言不发,福伯叹了口气,知晓云枫已然有了猜忌。
可他也只能一阵苦笑,同样喝了口茶润润嗓子,这才细细的叙述了起来。
云枫与悟尘子二人都选择了静静的聆听,整个过程并未插口。
按照福伯的讲述,当年云枫被贼人掳走之后,云景发派人四下打探,却是没找到人。
后来便遭遇了贼匪洗劫钱江镇,由于贼匪来的太急,又是半夜突袭,所以钱江镇根本毫无防备。
这群贼匪首先便控制住了府衙,随即便盯上了几处富庶人家,云家自然也是首当其冲。
等云家人发现之时,贼匪已然冲入了院中。
云景发见贼人入院,便领着家丁护院抵挡,又吩咐福伯背着老太太,护着云枫的老娘和弟弟先行离去。
按照福伯的话,当初他是想留下来的,可云景发或是担心家丁护院不顾一切的逃离,这才选择自己留了下来指挥,为妻儿争取时间。
而福伯便领着家眷往码头逃离。
谁知道在逃离的途中,小镇之上已是大乱。
由于小镇的出口全都被堵住了,唯一的逃生之路只有码头,所以码头附近全是人。
在这种情况下显然是没人会给云家人让道的。
所以,自然而然的,福伯背着老太太便被人群给冲散了。
后来他好不容易赶到码头时,却发现最后一条船已然离岸。
他心中焦急不已,可好歹是在船上看见了云枫母亲和弟弟的身影。
眼看逃离无望,他只得背着老太太折返回了小镇之上,寻了一处隐蔽之地躲藏了起来。
谁知道他们的躲藏之处却是被贼匪给发现了。
无奈之下,他只得将老太太安置在那里,自己出去将人引开。
好在他对小镇环境熟悉,当时又人头涌动,他好不容易甩开了贼人后,躲在了一处枯井之中才得以逃生。
在枯井之中足足呆了两日,直到听见官兵的声音他才出来。
可当他再去寻找老太太时,却是没了踪影。
他又惦念着云景发,没时间细细寻找,只得立马朝着云家赶去。
可当他回到云家之时,却听官兵说云景发与所有的护院全部战死。
当时他只觉天塌了,好在还有几名云家产业的管事也幸存了下来。
在他们的帮助下,收敛下葬了云景发之后,又在几名管事建议下,他才接手起了云家的产业。
在他们看来,只要家主母还在,迟早是会回来的。
他们只需要好好经营,等着家主母归来便好。
他也只得如此,一边寻找老太太,一边静静等待。
可谁知,一晃年许,无论是老太太的踪迹还是家主母,却都毫无音讯。
这便是整件事情的过程,福伯说的断断续续,过程中几度哽咽。
说起云景发身死之时,更是潸然泪下,后悔不已,恨不得以身替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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