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,其实还是梦,只是这个梦过于真实了?
不怪微笑会有这样的怀疑,从小到大,她只要一发烧,不管是低烧还是高烧,保准得头晕,从来没有过例外。
然而这次发烧,自己却愣是没有头晕。
——不,准确说之前应该是有些晕乎乎的,但这会却是完全没有症状了,只心跳似乎快了些,还有些气喘。
不单如此,好像还有些精神亢奋?
——就仿佛体内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。
微笑百思不得其解,正打算进一步探究,欢快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,下一刻,一个小脑袋从门外探进来。
“笑笑,妈妈说你生病了?”长着苹果脸的短发女孩趴到床边,一脸担忧地对着微笑问道。
微笑委实愣了好几秒,才开口道:“娇娇你吃饭了吗?”
不怪她没有一眼就认出表妹,毕竟相较陶静霞,这个时候的侯月娇和她印象中的人差距实在太大了。
一个是为了儿子头疼发怒,年近五十的……老太太?一个是三头身萌萌的小女孩,微笑但凡记性差点,都无法将两人联系到一起。
是了,这个时候,只要小姑上早班和夜班都会把娇娇送过来,只有上中班才不会送过来,因为家里没有人带她。
也是因为这样,微笑小时候可以说是跟侯月娇一起长大的,两人说是表姐妹,其实跟亲姐妹没有两样。
当然,便是过去的感情再好,微笑这会跟她也是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的。
但是侯月娇明显不这么想,在她眼里,微笑还是那个跟她同吃同住,亲密无间的好姐妹。她吭哧吭哧爬到床上,坐在微笑旁边。看了看旁边的盐水瓶,侯月娇皱起眉头,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地问道:“笑笑,你疼不疼?”
话说娇娇小时候这么甜的吗?
上辈子记事并没有这么早的微笑意外了一下,随即摇了摇头道:“不疼。”
娇娇的性格很好,但在微笑印象中,这个妹妹小时候一直都有些像男孩子,却是没想到她还有这么甜的时候。
侯月娇叽叽喳喳说了许多,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,微笑虽然对这些不感兴趣,但也没有不耐烦。
小孩子的精力有限,侯月娇说着说着就睡着了,
终于得到了清静,微笑抬起头打量眼前的房间。水泥地面,石灰墙,头顶是白炽灯,款式古旧的窗栅栏,因为陈旧已经变得暗沉的大红色橱柜,一张姜黄色的写字台,一张可以折叠的山水写字桌,以及自己此时正躺着的红色西式床。
后世人很难想象这点东西就涵盖了一整个房间,然而在九十年代初的乡下,这样的房间极为普遍。
微笑没记错的话,这个房间是父母年轻时的卧室。至于她,这个年代像她这么大的孩子是绝对不可能有自己的卧室的。
她这会这个年纪应该是跟着父母一起睡的,等上了小学爸爸从单位拿了一张小床回来放在他们卧室,她才开始自己睡。后来爷爷过世,她又开始跟奶奶一个卧室。直到奶奶去世,她才得以拥有只属于自己的卧室。
微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她自己其实摸不出自己的额头烫不烫,只是下意识这么做。
就在这时,一声不是很清晰的骂咧声从阳台外面呢传来。
“各扎细棺材……”
微笑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她突然确定,自己应该是真的重生了。
如果是梦的话,这种她早已忘记的骂人方言按说是不会出现的。
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.adouyinxs.com 。请牢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