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是在封川那里得了承诺,傅长安依旧是不放心,隔日便拿了几盘点心,打算去玄极宫探探口风。
她从没有主动来过玄极殿,梁进忠看到傅长安的时候,诧异的眼神叫傅长安神情中多少有些尴尬,到是孝成帝一脸慈爱的笑看向傅长安,“怎么这个时候来了?”
“听说父皇这几日都忧心朝政,长安斗胆前来送上几碟点心,点心已经送到,长安不敢打扰,这就退下了。”
“到底是你有孝心。”
孝成帝笑着看一眼点心,又叫住傅长安,“正巧你来了,孤这里有一桩好事要告诉你。郁太师家有个孩子,年纪跟你相当,倒也一表风流,你若愿意,孤到是可以给你们牵个线。”
瞧着孝成帝的笑容,傅长安的心一阵发冷,果然,为了能给傅长元找个更相配的,父皇还是要将自己推出去。
察觉到傅长安的犹豫,孝成帝皱眉道,“怎么,你不愿意?”
“儿臣不敢。”
傅长安忙挤出一个笑来,“只是儿臣连见都没有见过这位郁公子,不仅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,更是不知道他人品如何,又何谈愿不愿意?”
见到傅长安并没有拒绝,孝成帝心里到是松了一口气,笑道,“这有什么难的?孤派人去打听一番就是。”说完,看向在一旁伺候的梁进忠。
梁进忠顿时会意,对着傅长安一点头,“殿下放心,不光是郁公子这个人,连整个太师府,奴才都保准打听个门清。”
傅长安跟着笑了笑,眉梢眼角却没有一丝要议亲的欢喜。
从玄极宫出来,傅长安改道出了宫。
云将军正在和属下说话,忽听禀报说外头有人求见,不由一愣,这里是京郊大营,闲杂人等不可入内,怎么会有人到这里来见他?
不见二字刚说出口,就见傅长安一撩帐子,红着眼眶唤,“舅舅。”
她周围还有几个想拦着人又不敢上前的兵士。
云将军先是一愣,忙叫其他人先退下,这才叫傅长安进了营帐,“军营里又脏又臭,你怎能来这儿?”
看着云将军一脸的严肃,傅长安这才将孝成帝做的好事全盘说出,气的云将军直接踹了桌子,“当日先皇崩逝,太子送来毒酒要他喝下,你母亲将毒酒抢过饮下,这才保得他一条性命,云家上下不知道为他流了多少血,可这个人竟是没有心的!”
傅长安又惊又怒,“我母妃一身的病竟是这样来的?”
云将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只能尴尬的转移话题,“郁家的小子我知道,不仅为人懦弱不说,还最爱在人背后做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,更有个厉害母亲,这样的人你绝不能嫁。”
傅长安忙点头,“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,只是还得求舅舅帮忙。”
云将军听到这话,忙点头,“跟舅舅不必这样见外,有什么话,你直说就是。”
“那郁永璋我是见过的,为人甚是自命清高,我想引他到勾栏之所,才好有理由不嫁。”
末了,瞧着云将军若有所思的模样,傅长安怕舅舅觉得自己毁人前途过于狠毒,忙想描补两句,却见云将军一摇头,“你这法子太简单,虽是能解一时之困,但总归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”
傅长安顿时一脸疑惑。
云将军接着说,“郁太师看似三朝元老,实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这次他们敢将主意打到你身上,本将军要郁家不死也得脱层皮!”
这番话说的咬牙切齿,一旁听着的傅长安暗暗在心底竖起大拇指,果然姜还是老的辣!
再看向傅长安的时候,云将军少见的慈爱起来,“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,不管弄出多大的烂摊子,都有舅舅帮你担着。”
傅长安没忍住就掉了泪。
不管什么时候,舅舅对自己来说,更像是父亲一般。
知道傅长安在宫外不安全,云将军又忙催着傅长安回去,“以后有什么为难的,就送信给渊儿,他若是不帮你,我打断他的狗腿。”
傅长安顿时破涕为笑,对着云将军道了谢,转身出了帐子。
看着傅长安的背影,云将军幽幽叹气,“终究是渊儿没有福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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