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硕猛一眼看到了大乔与小乔,正当他好奇这二人怎会出现在这里之时,却又见她二人身旁又出现了几位同样装束的女子,随后一同跟着一位主事的管家匆匆而去,竟没有想到,这只是两个将军府上的一般女仆。
大概也是想大乔小乔想疯了,才让程硕看走了眼。
正在这时,内堂的程普、黄盖等人已经开始分批次在孙坚的灵堂前烧香叩首,苏氏等人尽数在做着准备,冷不丁儿的,还有一个下人向程硕递了一块白绫,学着其他人的样子,先是拿到手里,随后又不得不披在了头上。
由于死者为大,他也没有在心中暗骂,就当是逢场作戏,不时也跟着其他少男少女们站到了同一批次,也到了孙坚的灵堂前烧香叩首,一直等所有人都叩首作罢,才见得一神秘人走了出来。
而熟知厉害的程硕,掐算其年龄,又根据在场所有人对此人的恭维表现,他很快便确定了他就是孙策,只是他只身一人而来,并没有见到孙权与周瑜。
虽然孙策年龄十七,与程硕的年纪一般大小,但看其一脸沧桑的样子,就知道他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,经历了太多常人难以承受的事,尤其是此时此景,在他面前的都是他至亲至爱,当看见他父亲孙坚的灵位时,他愣愣地叩首在地,是迟迟不起,程硕在后面看着,都看到孙策流泪了。
“父亲,父亲——”半晌之后,孙策才叩首在地,哭出了声来。
而程普、黄盖等人尽数站在两边看着,也任由孙策尽情地发泄着。
只等片刻之后,孙策才站起身来,只见他看着父亲的灵堂便怔怔地说道:“程普、黄盖、韩当、朱治,你们的心意我孙策全然心领了,家父的陵墓现在江东,此次回去,我一定把你们的心意带到,我父亲生前能有你们这几个忠臣良将,也不枉费他在天之灵了!”
朱治?程硕还在想,那人原来并非祖茂。
跟着便见黄盖回道:“少主公请节哀顺变,时至今日,老主公已经走了整整一年,我们在袁术的手下,也整整呆满了一年,可我们这几人的心可从未改变啊,待有朝一日,少主公若有何差遣,尽管吩咐,我们这些老骨头,能帮上忙的,一定竭尽全力,唯命是从!”
“是啊,没有袁术的号令,我们几人虽不能亲自过江东祭奠,但我们在此设立了灵堂,我们的心还是向着老主公与少主公的!”韩当也跟道。
他们二人讲话之时,程普与朱治都是认真地看着,同样表示着忠心。
孙策分别看了他四人各自一眼,又见堂内所有为其父孙坚披带白绫的人皆是一面肃然,他饱含着泪水便又正色讲道:“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老主公与少主公,我们只有一个主公,那便是袁术袁公路,日后各位若想安享太平的话,就休要说出此等忤逆之言,今日当着先父灵堂之面,权当是悲愤之语,出了这大堂,便各行其是,就此打住吧!”
“少主公!”哪知黄盖还是失声喊了出来。
孙策则立马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他。
被孙策一看,黄盖这才打住,顿了一顿,便见孙策又悲伤地讲道:“如今天子蒙难,诸侯混乱,幸得袁公收留,我们才得以安稳,你等听我一言,在袁公的手下,定要好好行事,不得起反叛之心,现如今的袁公,名义上虽提领南阳等四郡,但实质上,袁公还代管着陈留、九江、丹阳,跟随着袁公,定有你等大展身手的机会,还望你们不要辜负了袁公的心!”
孙策言之诚恳,却句句在为袁术说好话。
哪知在这时,程普的眼睛一转,拱手回道:“既然少主公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,那我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,但愿借少主公的吉言,我们都能功成名就,安享太平!”
黄盖一听就又急了,但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,只是瞪了程普一眼,狠狠地叹息了一声,没有再开口说话。
是一旁的朱治跟道:“少主公之言,其实不无道理,我们拿的是汉室的俸禄,理应顺应汉室的官职,这主公主公喊着,实在是有违正道,待出了这扇大门,我朱治定不会再胡言乱语!”
“那我韩当也记下了!”韩当也忙跟道。
“你们——”搞得黄盖彻底无语了。
当着在场所有人之面,孙策便又看着黄盖正色讲道:“黄老将军重情重义,听闻爱子黄柄正值娶妻之年,却因家父的丧事而延后,实在让孙策过意不去,趁此机会,我再给黄老将军下最后一道命令,那便是不要再借此理由,坏了子孙的传承!”
不巧的是,黄盖之子黄柄刚好在程硕的前面站着,等孙策说出此言之时,这黄柄还激动地上前了一步,也让程硕一眼就认了出来。
却不想黄盖一听此言,立刻怒言道:“你既然连当这个少主公的魄力都没有,那你也无权再干涉我黄家的事,自今日起,我黄盖可以年年朝拜先主公的亡灵,我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少主公!”
黄盖此言一出,立刻引起了哗然一片,多是议论纷纷。
孙策却突然笑了,笑了一声,看着程普又正色讲道:“祭奠也祭奠过了,恕孙策就此告辞,你等的心意,我一定去先父的陵前悉数带到!”
孙策话音一落,便转身而去,看样子,再无瓜葛。
在场人等见状,唯独程普一人追了出去。
“呵呵!”在这时,程硕不自觉地就冷笑了出来,那黄柄站在他的前面,闻听到了声音,还扭头看了程硕一眼,程硕见了,他在心里不禁又暗骂道:“看什么看,再看把你的脸给胡烂了!”
虽没有听到程硕内心的话,但从程硕的眼睛里,这黄柄看到了一丝恐惧,奇怪地看着程硕,禁不住问道:“你怎么了你?”
一个是程普的“儿子”,一个是黄盖的儿子,程硕听他一问,立刻就想到了这个,由此联想到,这二人肯定老早就相识,忙缓和了一下脸色,似笑非笑地解释道:“没什么,刚刚在想其他事情,走神了!”
那黄柄听得,这才有些莫名其妙地扭过了头,未再理会。
而程硕方才是看透了孙策、黄盖等人是在演戏,觉得在场之人,全然没有看出来,这才不由得发出了笑声。
等黄柄一扭头,程硕便又左顾右盼,寻找有没有其他好玩的东西,结果等了一时,人都开始散了,他都没有找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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