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阳城内,行人们来来往往,偶尔会在小贩们的摊子旁逗留会儿。
在笔直的主干道上,是最最繁华的区域。
耍杂技的、卖玉石的、说书的、烤红薯的……
无不聚集在此!
不过,最引人注目的,还是那一座高大的楼阁,云燕汇于最顶端。
门口处有几位宫装女子接待,若是仔细观察,便能发现她们的气机异于常人,更为悠久绵长,正是练气境略有小成的修士。
偌大的襄阳城,能够安排让修士作为接客的侍女,也就迷香楼一家,才有这样的手笔。
这里不仅仅是豪绅们花天酒地的场所,更是修士们流连忘返的乐园。
由正门而入,便有数位女伶在花台之上起舞弄琴。
沿着楼梯螺旋向上,有赌坊、酒馆、弈棋等娱乐项目。
在四层之上,是凡人们无法触及的区域,也是迷香楼最为隐秘的区域,来往进出的,无一不是修士。
沈孤月站在四层的入口,两名全副武装的青衣楼弟子已然将他拦了下来。
其中一人走上前来,上下打量了沈孤月一番,道:“这位阁下,请出示下我们迷香楼的邀请函。”
沈孤月微微一笑,道:“如果我说没有呢。”
“你在耍我吗!”
青衣楼早就将邀请函发给了龙首山附近的修士们,此人见沈孤月颇为面生,又没有邀请函,自然就没了好语气。
只见他脸色奇差无比,喝道:“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,没有邀请函就快滚,不然惹恼了小爷,有你好看。”
沈孤月懒得多哔哔,一掌拍出,瞬间,他的胸膛凹陷了进去,瞪大着死鱼眼,身子软塌塌的倒了下去。
旁边的小哥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,直愣愣的站在原地,脑袋当场死机。
“你……你杀了他?”
沈孤月点了点头,道:“你的眼睛没问题,人是我杀的。现在,告诉我,你想活,还是想死。”
青衣楼小哥浑身打颤,结结巴巴道:“我想活!我想活!”
沈孤月开门见山道:“海福升在不在楼上?”
青衣楼小哥几乎被吓破了胆,带着哭腔道:“在!在!在!我半个时辰前才看见他上了楼,现在就在上面!”
“很好,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。”
沈孤月话音刚落,一掌猛然劈了出去。
“你……出尔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。
沈孤月收回右手,面无表情道:“我答应了你可以活,却没说让你活多久。”
漆黑的身影,踏着琳琳尸骨前行。
……
迷香楼第五层。
青衣楼的楼主们,每年轮换着掌管这座楼。
今年接手的,正是福海升。
这里是青衣楼的据点之一,常年驻扎了着一批死士。
迷香楼下面四层经营的业务,更像是为了掩人耳目而设立了。
真正让青衣楼重视的,是第五层的拍卖会场。
每隔一段时间,青衣楼都会在此出售一大批来路不明的赃物。
其中不乏功法、秘宝、宠兽、丹方……甚至连视为修行界禁忌的傀儡、奴隶,都有所涉猎。
青衣楼能够迅速扩张势力,正是仰仗着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。
第五层某间房内,有一汉子头戴一顶范阳毡笠,上撒着一托红缨,穿一领白缎子征衫,系一条纵线绦,下面青白间道行缠,抓着裤子口,獐皮袜,带毛牛膀靴,腰间别着软剑,生得七尺五六身材,面皮上老大一搭青记,腮边微露些少赤须。
海福升本可以借助三日后的拍卖会狠狠的捞一笔油水,享受下朴实无华的奢靡人生。
不过今天,他的心情颇为沉重,面色铁寒,在休息室内坐立不安。
“这天杀的沈孤月,怎么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襄阳城……
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。”
“我昨日安排的探子还没回来,莫非出了事?
这不可能,张涛一向做事稳重,心思缜密,有过多次潜伏卧底的经历,一般人根本不会识破他的伪装。”
“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,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。
难道我真的要放弃这次拍卖会?
不!要是放弃了,下次再掌控迷香楼,就得再等上十年了!
我不能放这次机会。”
轰隆——
正在这时,迷香楼第五层传来震耳的轰鸣声。
海福升浑身一颤,不祥的预感越来越盛。
“噔噔瞪——”
脚步声越来越紧了。
海福升紧锁着眉头,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。
门外有人!
他不是犹豫不决的人,死死的咬着牙,海福升忽然全身暴起,真气股荡间,猛然拔出贴身软剑,向木门的方向刺去。
软剑夹杂着庞大的真力,穿透木门,刺入了柔软的物体内。
鲜血,顺着缝隙流淌而出,染红了剑身。
海福升松了一口气,缓缓推开木门。
入眼处,正是一具被贯穿的肉身。
只见那人的胸膛被软剑刺了个通透,脸上尽是痛楚和难以置信的表情,似乎在问:为什么?
“张涛!”
海福升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,在门外的人,会是他最得力的属下张涛。
电光火石间,海福升的脑海中闪过数个念头。
安静。
第五层实在是太过安静,处处透露着诡异。
海福升闪动着目光,大声叫唤道:“张寒!”
无人回应。
“李想?!”
仍旧无人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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