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公益活动搞好了?”宥嫣问。君怜说:“好了。”单位要为“青年先锋号”做准备,指派君怜组织慰问老年人活动。君怜自然不敢怠慢,这是打着单位的名义做公益啊,当然得用心,认真写策划,确定时间地点,和敬老院工作人员沟通。
对于这个活动,她是有一肚子怨言。“你们说,从写策划开始,到活动最终进行,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包办,最后的成稿还是我做的,不就是照片里有她嘛,怎么在别人眼里,她就成了主角,她就成了组织者?我呢?我费那么多脑细胞,那么重的东西我搬上搬下,我求爷爷告奶奶求他们去捧场,结果呢,幕后的人到底比不上主演风光啊!”
主演就是单位里的小徐,年已30岁,才来半个月就能做到与中上层领导聊得热火朝天,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在微信群里连发红包助兴。想到自己,一心做群里的僵尸,见着领导拘束地唤一声,从不多话,回领导的话就像是挤牙膏,在他们眼里她就是无趣的机器人。
她只敢对同层同事侃侃而谈,与他们交情不浅,每个月出去吃顿饭唱个歌,在没有领导的群里互开玩笑。小徐却是上层路线,从不和同事们啰嗦,一来可能不熟,二来似乎不屑,反正大家在背后议论再多,也阻止不了她成为领导红人的事实。
后来,有人细细去打探,才知道她每天早上起大早,到所长办公室泡好茶,擦拭桌子,买好早点,勤快得仿若秘书。可她的职位明明是基层文员,直属领导是位主任,和她一个办公室,很多活儿都被她抢着干。
渐渐地,所长有什么事情直接对她交代,主任清闲了,回过神来才有危机感。
有一次,因为意见不合,两人还吵了一架,小徐大声与其理论,闹得整层楼都听到,给人的感觉是压根没把主任当回事儿,无需给他面子。
主任无奈,谁让他做了那么多年,还没博得领导开心和放心呢,在能力上确实不如这个后辈。他想,就这么着吧,垂垂老矣,还有九年就退休了,天天喝茶看报也能把九年过。到时候位置让给谁,还不是领导一句话,于他也没多大影响。
有些同事嫉妒小徐的势利,可又能怎么样?按照他们自嘲的,有能耐你也拍马屁去啊!拍马屁还得看能不能拍到人心里去呢!有人嘘声,说还好此人外貌不咋地,要是美若天仙,这火得烧到谁家后院去。
君怜常常微笑着听他们八卦,听他们唾弃,自己把意见滥在肚子里,但对小徐的鄙视,眼镜都挡不住。如果小徐对与其平级的同事也是笑呵呵,而不是视若不见,闻若未闻,那么兴许同事对她就多了些宽容,认为她是吃得开,日后升职,群众基础也结实些。
可转念一想,君怜只笑自己太傻,小徐要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干呢,做事抓关键,她把关键人物抓好不就好啦。
这次活动,领导让君怜带小徐一起去,君怜便让她提早安排时间,到时候一起去,结果,小徐这也没空,那也抽不出时间,说穿了,就是一百个不乐意。君怜恼了,问她能不能确定个时间,如果实在没空,她可以请示领导另外派人。
小徐说:“哎呀,也不是没空。我看下工作笔记,迟点回复你。”
接着,单位又让她去超市买东西,买个几桶油、几袋米,还有若干洗护用品,到时候一并带过去。君怜嘴上应着,心里嘀咕,单位没男人了么,要我一个女人去背大米!幸好有杨洲在,一次便能备齐,只是无端给杨洲派活,欠了他人情,君怜心里不是滋味。
杨洲丝毫不在意的样子:“没事。他们的德性,我懂的。”
活动那天,几个领导几个员工,到场时春风得意,好像去参加什么新闻发布会一样。事后,君怜连夜赶了通讯稿交给领导。
“真做得出来诶!”君怜愤愤地对闺蜜们说。这篇通讯稿到了官网,署名居然变成了小徐,照片也是她站在领导边上笑容满面的样子。
似乎没君怜啥事儿。
会议上,领导还拿出来赞许小徐上镜,提都不提君怜。君怜苦闷道:“我承认,我是**裸的嫉妒!”
梦骊愤然道:“他们哼哈二将、狼狈为奸、一丘之貉、天下乌鸦一般黑,不是你的问题!”
“你是不是想多了?”奕雪无法理解,外界误以为又能怎么样呢?领导夸几句又如何?“事情都是你干的,这是有目共睹的,将来提拔,难道还会跳过干实事的人?”
“是你想太少了,我的傻大姐。”乔楚说。
“我觉得你们想得太严重了。”奕雪还是坚持己见,隐隐觉得君怜看着淡泊名利,其实也是争名夺利之辈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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