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险!”
陆家旧宅,天光将亮未亮。
苏野袍服破败,出现在后院门口。方刚站定,便发现了后院怨气翻天覆地的变化:他第一次来陆府时的冲天怨气,早已消散一空。
“那黄衣咒术太强,本宫得稍作调息。”
“接下来的时间,还望你莫要轻举妄动。”从进士楼脱身的沈幼鱼,阴气虚弱,当是在进士楼内同黄衣鬼师的一番搏斗,消耗不小。
语罢匿入发丝深处,再不作声。
闻言,苏野收回心神。
见得正屋内已然崩坏的聚怨法阵,暗道了一声侥幸。
“也罢,尘归尘,土归土。”
“等陆氏悬案告破后,苏某定会备好酒食,到许兄坟前告慰一番。”明白许贺并非陆氏灭门惨案的元凶,加之闯荡进士楼之际,尸偶居功至伟。
苏野抱拳一拜,方才朝着牧州大狱赶去。
一路上,却是神情凝重。
“进士楼内的黄衣,断然不是二哥。可他倘若只是一介残魂戾化的鬼师,缘何知道老苏家的琐事?”
在案牍库坐定,等王守静前来。
苏野便一直琢磨着这个问题。
“难不成在成人礼之前,二哥也曾到过进士楼?”
......
“苏老弟,恁地来得如此之早?”
年后收到苏野书信的王仵作,远远见得案牍库门口的红衣,寻思拽着毛驴走了过来。
“《陆氏灭门惨案》中,陆家外甥的尸骨已经找到。”
“当真?”
刚见面,就听得苏野提起那自从陆家灭门后,便不见踪影的许贺;王守静连忙拴好毛驴,巴巴等着苏野下文。
“许贺的尸身,藏家主卧地底。”
王仵作:“......”
愣了好一会,方才问道:“若他是陆家灭门惨案的凶手,当初既然已经洗脱罪名,尸身为何会在陆府地底?”
从苏野的语气来看,许贺当是和陆家灭门惨案有关。
王守静便先入为主,将他当成了此案元凶。
“这案件,还有第三个人。”
寻思了一会,苏野却是替许贺洗脱了嫌疑。
“此人会些傀儡师的手段,故而在蛊惑许贺作了伪证后,又将他封印在陆府地窖......”话到此处,苏野没再多说。
毕竟从柳青娘子的说辞来看,许贺在陆家家主遇害后,曾参与州府的口供录述。
若是当年陆家麾下的行脚商人还在,许贺脱罪便只是时间问题。
“如此,愚兄便和师父到陆府走一圈。”
......
回银杏轩补觉。
六喜见得苏野呼呼大睡,实在无趣。
便振翅而起,眨眼便到城南的密林深处,寻找家人去了。
下午时分,几声敲门声将半梦半醒的少年吵醒;打开门来,却是一个半月没见的魏延年。过了个年,想必是将苏野的鬼故事消化完了。
“苏小子,陆府地窖的骸骨已经确定。”
“正是许贺!”
魏老头说着,从袖中取出一卷手札。却是当年州府,记录在案的供述人抄本,其上有着许贺的详细描述。
--陆府外侄,姓许名贺。
年约三旬,明经考核失败后,便来陆府跻身。
这部分供词,并未出现在《陆氏灭门惨案》的卷宗中;想来是州府出于保密考量,同时保护人证的人身安全。
“魏叔如何断定,那地下室内的骨骸便是许贺?”
苏野早就见过陆府地下室尸骸,当即微笑着询问。许贺身死之前,似是因为那古怪祭祀,被人剥去了衣服。
此番追问,则是想听听老仵作的破案依据。
“老夫同守静,比对了尸骸尺寸。”
“还有他脚骨处的旧伤,和姑苏许家的供词高度吻合。”
破案之后的魏延年,心中大喜。
当即侃侃而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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