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比之柳青娘子,还颇有不如;但放在一众风月女子群中,已然是鹤立鸡群一般的存在。
“既然娘子寻找苏某,是为调教自身,那便开始吧。”
茶杯见底,还是没能从此女身上,察觉到怨气流动。
苏野暗自皱眉。
“奴家这便献丑,为公子一舞。”
“三哥可得看仔细了。”
笑谈间,楼里小婢已经移来一张屏风。
顺便将屋里的灯火捂灭,偌大个花舞阁大厅,便只剩下屏风后面、金铃儿背后那盏孤灯。能恰到好处的将花魁娘子的舞姿,投射到居中的屏风上。
“奴家这一出《神宫舞》,融合了胡舞技艺。”
话音未落,乐工垫乐已起。
鼓点如雨。
轻灵神性,端庄荣华。
附和着胡舞的妖娆恣意,却是瞬间便将大衍舞曲的自由浪漫,发挥到了极致。
待得“咚”的一声鼓响过后,琵琶扫弦声响起,金铃儿身上的宽大袍服,忽地从嫩滑的玉臂上滑落。
苏野目光一沉,脑后的黑发。
霎时如剑一般绷直!
“呜呜呜呜......”
嘈嘈切切的琵琶声过后,换成陶埙,屏风后曲线夸张的胴体,舞姿也为之一缓;屋里凝实至极的杀意,随之散去。
......
虚影掠过,袍服重新披回金铃儿身上。
屋里的油灯,次第点亮。
“奴家此番的《神宫舞》,三哥意下如何?”
“好。”
出人意料的编排,金铃儿以为这年岁尚小的少年,见得此等香艳的情景,定会心神失守。却在千钧一发之际,收起了心底杀意。
无它,只因在行将出手的刹那,她感受到了威胁。
致命的威胁!
待得小婢重新掌起油灯,就见那少年,眉眼堆笑着坐在桌旁。
九品鬼师的杀机,也眨眼遁去。
“花魁娘子此舞,诚意满满。”
“不过既是《神宫曲》,当以竖琴和长笛为宜;若是为了配合胡舞,同样可将宫廷大鼓,变成愈发欢脱的手鼓......”
“不知大鼓过后的分段,奴家表现如何?”
似是从苏野眼中,没能寻到普通男子的痴迷,金铃儿再度追问。
“花魁娘子的身段,自是极好。”
知她提的是那段令人血脉喷张舞蹈,苏野简单带过。
舞姿虽好,他却是那那一刻,感受到了凝实至极的杀意;与此同时,《牧州经》内姜婉儿身旁的尖刀,也颤抖了一回。
“三哥眼中,便只有身段么?”
金铃儿满眼幽怨,顺势在苏野身旁坐下。
清爽甘冽的落燕斋脂粉,合着少女若有若无的汗香味,勾得少年下意识的凑上前来:“若苏某是你,在杀机暴露之余,便会远远遁去。”
“猫生九命,你不见得比它难杀!”
......
“三哥言重了,奴家如何比得猫妖?”
察觉到一股强悍无匹的刀意,直指后心,金铃儿眼底略微慌乱。对峙了一会,那行将吐露的刀芒,却是收了回去:“此番点评,已在手札之上。”
“若金玲娘子再接再厉,不出三年,必能成为牧州头牌。”
“言尽于此,苏某就此别过。”
红衣撩起,苏野已经到得门口。
“所以苏仵作,不想知晓青阳书院的秘密?”
下得楼来,香汗淋漓的金铃儿再次追到栏杆处。
“若是娘子有心,日后可免一死。”
“书院的进士楼内,很可能藏着前任院长的手札;其中,或许会有天妖乱国前的牧州密辛。”不知是少年迥异于风月客的冷淡,还是那行将吐露的刀芒,让花舞阁花魁有了其它打算。
直到苏野出了百花楼,金铃儿依旧美目含笑着站在楼口。
“好想吃了他啊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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