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忽如其来的竹签,则像长了眼睛一般。
苏野看得清楚,笑眼一眯,却没戳破。
待得陆明川下台,方才挤了过去,朝陆相公耳语了几句。将选到的竹签,凑到灯油面前一看,却是脸都绿了。
也不知那红衣少年,同他说了什么。
愣了一会,陆明川便回到花有容身旁。
苏野重新落座,同身旁天香楼的安明经,对了一眼。
心照不宣着点了点头。
......
“便让妾身看看,此番评花宴率先出场的三甲,究竟花落谁家?”
对签完毕,早已知晓结果的百花楼管家。
还要惺惺作态。
将手札翻了一圈,方才故作惊讶道:“居然是银杏坊,万合坊和天香楼;花姨娘今儿开了个好头,来年定然日进斗金。”
听得管家,特意将自己拖出来鞭尸。
花有容面色一阵发白,美目内怒气翻滚。
谁都明白,枪打出头鸟。
但凡比赛,出场越靠前,成为炮灰的几率越大。
同苏野对望了一眼,花姨娘眼底怒气稍减;见得陆明川就要上台,却是一把将签子接了下来:“不瞒各位,妾身今儿,还就想做评花宴第一。”
“既然如意妹子有如此妙手,有容便也献拙一番。”
“为这楼里姐妹翘首以盼的评花宴,略尽绵薄之力!”
花有容说着,将签条,稳稳扣入评级板。
“年年评花宴,年年出花魁。”
“却每一年选出的花魁,都伴随着巨大的争议,这是为何?”
天香楼的安明经听得,率先抢答:“是因为少数花评,携带私心。”
“既是如此,不妨让评审席的各位,写出自己的评分标准,以及相应分数。待到评花宴结束,再作公布如何?”
“万合坊附议。”
天香楼说完,万合坊拔足跟上。
“先统一评分标准,再公布分数。”
“就是啊,若来横向对比的打分标准都没有,缘何能断定谁是花魁?”
“嘿嘿,去年评出的花魁,眼角还有个痦子。”
“真心笑话。”
见得前三甲的天香楼和万合坊,均都出声质疑。
台下偷溜出来,深谙风月之道的LSP们。
豋即出声附和。
......
“苏某提议,此番除了分数公布延后。”
“还在色,艺,才三个方面,多加一栏百姓喜爱度的环境;且这个环节,可按总比分的六成占比,计入最终成绩。”
估摸着火候已到,苏野及时揭锅。
一众浪荡公子,见得身着红衣的SP盟盟主出现,更是山呼海啸一般支持。
“苏三公子此计,高明啊。”
“就是,花钱的是老子,评花魁却没老子的份?”
“敢情那些银钱,都被前来评花的老狗叼走了啊......”
“纳入评审!”
“纳入评审!”
一时之间,众志成城。
众多风月客的呼声,眨眼甚嚣尘上。
“苏小哥儿,若是当真实行此举,评花次序繁乱不说,还会有损古训。毕竟他们,也只是坊间的浪荡痞子。”
听得起哄,三名狼狈为奸,坐在主位的勾栏遗老。
面色难堪。
见得那刚碰面,就被苏野怼得一鼻子灰的严翰林,不肯吱声。收了百花楼好处的刘盐商,立刻拍着桌子站起身来。
“何为古训?”
“刘阿翁便是左手接过坊间痞子的碎银,右手便将大伙拒之门外么?”
红衣少年,连头都懒得抬。
兀自摩挲着面前的茶盏。
......
“呵呵,老夫在这牧州风月场,厮混了大半辈子。还从没见过如此没脸没皮,用引发众怒,来满足自己私心下作手段!”
孔遛鸟见刘盐商被噎住,直接亮出自身资历。
“学无先后,达者为师,风月场中亦是如此。”
“遛鸟夫子眼中的俏媒人,不见得是众兄弟的心头好。”
“哈哈哈哈......”
听得苏野提起孔遛鸟的陋习,众人当即哄堂大笑。
话说这孔明选啊,年轻时就是个顽主。
觉得媒人眼刁,自己定是技艺超群;便另辟蹊径,专用托人说媒的手段,来勾搭媒人。后来坊间,便以“不爱娇娘爱媒人”,来形容他这个不务正业。
终日逗鸟的公子哥。
“苏家野种,你敢......”
“孔家匹夫,敢又咋地?”
双方对垒,剑拔弩张。
“老夫同意苏小哥儿的说法。”
便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,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。
俄而就见一名青衣老头,挽着瓶酒,神情落拓的出现在百花楼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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