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谢家儿郎犯的,不是离魂症。”
“是失魂症。”
银杏轩内,忙出忙进的苏野回来;曲线夸张,抱着三瓶梅子酒靠在床旁的沈幼鱼,立刻意有所指的将他留下。
“灵韵姐手中,可有令他失魂复得的手段?”
“没有,除非让他,想起更多书院往事。如此一来,即便不能恢复到成人礼之前程度,也不至于痴傻暴虐。”
人间不值得,将酒瓶放回置物架。
酒水尚在,梅子的清冽以及酒劲,却早已消弭殆尽。
苏野眼角一抽,分明有些心疼。
话说这八品鬼师啊,又不将酒水下肚,只是敛去味儿。
实在有些暴殄天物。
“也罢,眼下没有足够体量的秘密,牧州隐市不必再去。”
“谢东阁的失魂症,不宜操之过急。”
“便等吴大公子回来,再去探寻青阳书院的事吧。”
提到青阳书院,苏野又想起老苏家的事来。
--天妖乱国之前,青阳书院的声名,的确压牧州书院一头。
奈何肃武宗掌权,法学盛行;一贯推崇儒学的青阳书院,便成了牧州读书人的遮羞布。最终没落,则是在苏牧辰,以及十数名儒家天骄。
在销兵池陨落之后。
到得眼下,新迁入牧州的流民,已然不知道青阳书院是为何物。
由此可见,当年苏牧州在他出狱之后;又咬牙当了大量珍藏,才将他送入离砚先生门下的举动,是何等勇气?
“年关将近,不知婉清,有没有买两条红绳?”
“见阳,有没到街边爆竹......”
盯着城南,失神好一会。
苏野方才回过头来。
......
“难不成你当初进入牧州隐市,是在下饵?”
银杏轩床铺上,沈幼鱼依旧半躺着看书。
见得少年,正将灵气放出,开始勾画蛊母案,天妖乱国,以及后来的牧州成人礼、牧州隐市的关系沙盘,便闷声来了一句。
“果真什么事,都瞒不过灵韵姐。”
苏野微笑以对,暂时定住沙盘。
“的确,以真面目进入隐市,只是诸多破局之法的一个。”
苏野说着,眼底浮起不少寒意:“就不知那玄瞳大人,以及万户侯这群人,是在苏某堪破秘密之前找到我;还是到牧州隐市,方才兵戎相见?”
“等吧。”
沈幼鱼翻完最新一期《云牧怪谈》,淡然开口:“若是那贼人当真前来,定能逐个击破。”“......”
苏野应了一声,又在沙盘上添了几笔。
听得福伯叫唤,便下楼去了。
拿人钱财,替人消灾。
这等职业操守,还是要有的。
********
银杏坊前院,苏野下楼。
红鸾刚见得,便剐了红衣少年一眼。
仿佛苏野,和她有杀父之仇似的。
“知白,这儿。”
年关将近,诸多风月客都回家洒扫庭除,祭祀先人。陆明川得空,便在大厅摆了一桌酒席,见得苏野下楼,当即招呼了一声。
“福伯订制的屏风已到,不知作何用途?”
给苏野斟满酒水,陆相公回眼去看大厅内的屏风。
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便请相公,将此番参与评花宴的姑娘,一并叫到大厅来。”
估摸着时间紧俏,同他解释一番。
又得同姑娘们解释一回,难免费事,不如直接操练,明眼人一看便知。
待得孙福,领着一众小厮,将屏风立起。
花有容夫妇,已经从后院回来。
“姑娘们,都进来吧。”
转眼间,可容纳上百人的银杏坊大厅,便被莺莺燕燕的娇笑填满。
浓郁的脂粉香,熏得人睁不开眼睛。
“苏小哥儿,这是各位姑娘擅长的部分。”
安顿好一众姐妹,朱福快步上前,将各苑姑娘的汇总手札交到苏野手里。方才发现,坊里许多和他同龄的丫头片子,都在评选名单来。
花有容,更是长袖善舞。
从下等的官坊,挑了数名细皮嫩肉的姑娘回来。
......
“红鸾姐,请吧。”
见得居中的屏风,印着一只振翅高飞的凤凰。
苏野便将兀自赌气的红鸾,引往凤凰屏风内。
免得战线太长,便又出手如电,让其余九名女子,将屏风站满。参与评花宴的姑娘,已去五成。
分甲乙丙丁,戊己庚辛任癸,编号号牌。
苏野示意众女,开始才艺表演。
甲号屏风内的姑娘,唱的是俞青瓷刚谱的新词。
乙号屏风,则是一曲宫闱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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