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非吴大人现身,那夜魅说不得还要孤注一掷。”
银杏坊内,雪势已经停住。
南风忽起,灰蒙蒙的天就要放晴了。
想起前一晚,被附身姜婉儿的夜魅,用银铃卷入双重密室的惊险景象,苏野依旧后背发寒。最后关头,他之所以笃定柳青就是夜魅。
倒并非清倌人,不该出现在前院。
而是相信,有沈幼鱼驻守,夜魅断然不可能在八品鬼师的眼皮底下害人。
--“姜婉儿”的第一道鬼瘴,是想撕开他心底的缺口。
故而即便破了沧浪寺山脚的法阵。
苏野依旧置身双重密室!
以他读过的双重密室杀人案件,在正主未死之前。
凶手,便潜藏在死者附近。
方才雷霆出手。
“接下来,就看能否从夜魅的残魂里,问出那“玄瞳大人”的身份。此人,断然会知晓天妖乱国的秘密。”
“以及销兵池内,究竟发生了什么。”
......
“啪!”
傍晚时分,一声钝响传来。
依稀是石子,砸得木楼底部的楼板,咣当作响。
苏野欠起身形,就见一根手腕粗细的毛竹,堂而皇之的从楼底的窟窿里捅将出来。旋即就听得一阵小厮,附和着婢女的起哄声。
“卖力些,再卖力些~~~”
“红鸾,别闹。”
几乎不用看,都知道那毛竹捅洞的正主,是银杏坊夏之别苑的头号狐媚子。
苏野立刻出声喝止。
这有着胡女血统的红鸾,生性大胆。
模样娇俏。
入坊不过一年,就成了银杏楼的头牌。
正是如此,才让她生冷不忌。
三不五之,便来这前院,捅他这不务正业的闲散痞子。
“......”
红鸾不答,毛竹搅得愈发起劲。
直到将桌上的盆栽搅翻,泥土撒了一地。
怒不可揭的少年,方才一跃而起:“信不信小爷这将你拽上来,扒光了吊在树上打?”
猛地发力,毛竹眨眼被拽上来半丈来长。
......
“略略略略~”
二楼回廊处,毛竹脱手,身着簇新裘袄的银杏坊头牌。
当即朝着窗口之人,做了一个鬼脸。
苏野在比三楼还要高出一截的树上,红鸾在二楼;吃定了目前还在养气境的少年,不敢从楼上跳下。
红鸾又是一阵挤眉弄眼:“有本事你下来呀!”
“姑娘,你这是在玩火。”
苏野见得,赌气将手中的栗子砸了出去。
“你下来呀!”
“......”
栗子打空,头牌挑衅更甚。
少年无奈,只得朝她竖了竖中指。
认怂一般的举动,直惹得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婢咯咯直笑。
“这幺蛾子,若非小爷担心去了茶围,扰乱花姨娘的经营秩序;一定将她赢回来,绑在屋里一顿好打。”
嬉闹了一会,见得苏野不再理她。
更是将那搞事情的毛竹,抽到树上搁了起来。
红鸾只得暗道一声:“无趣”。
被一众小厮婢女的簇拥着,回后院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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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苏三公子,挺受姑娘欢迎啊。”
夜幕降临,苏野正将那被栾云逸斩断的腊梅,挪到窗旁。
看有没有发芽的可能。
就闻得一阵冷香,从身后传来。
身着宫装的沈幼鱼,挽着本《云牧怪谈》,斜斜靠在枕头上。
“软的?”
见得对方身体蜷屈,勾勒出一道夸张的曲线。
又见袍袖之下的玉臂,吹弹可破,苏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。
“不怕眼睛生疮?”
听得少年不答,翻着《云牧怪谈》的人间不值得,忽地回过头来。恰好将苏野的目光,逮了个正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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