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御本就长着一张冰块脸,数日来日夜不眠,全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。
好在燕定南认识的早,不然还以为山里来了个什么莽夫。
俩人围坐在篝火边吃的正香,燕定南瞧着萧御消瘦的脸颊在火光中棱角分明。
想来这半个多月的日子,好似俩人分别做了一个梦一样。
如今又相聚在一起恍如隔世。那时候她以为他们在燕宫里过的是此生最惊险刺激的生活,现在回忆起来却觉得那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日子了。
“我不知该说是我太愚蠢还是是敌人太狡猾了。”萧御无奈笑道。“自我们从燕国出城,便是麻不停歇回到宗祠,你可还记得我宗祠里关了一个人。”
燕定南点了点头“记得,是卫国的国公。”燕定南一时有些想不起来。
“没错。”
“是他将你们引去了楚国?”燕定南问道。
萧御邪魅一笑,说道“那时候我师父师正在审讯他,这个组织里多少个反贼都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,所以我们对他便格外小心,日日留人在他身边看护。”
“那这一次是他放出的消息?”
萧御侧眉望向燕定南,“没错,我师父原以为这一战大功告成,慌张写信告诉我们,没想到竟又是一个局”
说罢萧御将手中的木柴递人篝火中,火苗不断地窜动,闪耀在萧御的眼中,他继续说道“我们同楚国公也了解过,他说这些年来的确有反贼在那山中盘踞,他怕打草惊蛇便一直装聋作哑。可是。。。等我们攻上去却发现竟然变成了一个要致我们与死地的陷阱。”
啪的一声,萧御手中的木枝一折两半。
“我师叔是什么意思?”燕定南问道。
“你师叔如今和肃清在一起,我师父身体不好,他们两个帮持着审讯也好一些。”
燕定南无奈的点了点头,说道“天宗留下他当真只是为了留下一个活口问话吗?”
萧御微怔,看向如水般平静的燕定南。燕定南轻笑,“我从见到天宗第一天起,便感觉天宗是一个杀伐果敢的人,可相处下来才明白天宗是个面冷心热的,不似我师叔是个面热心冷的。”
萧御轻笑,“是我太优柔寡断了。”
“心无挂碍才能勇往直前。”燕定南看向萧御,继续说道“天宗负担想得太多才会如此畏首畏尾,倒不如放下一些,从长计议,再和敌人拼个痛快。”
燕定南并未注意萧御的表情,还继续的说着“敌人手中没有龙鳞双符,便不敢号令天下,可见他也是个心有挂碍的,若是比他早早看开,也许能看清敌人更多。”
“若我心有挂碍该如何?”
燕定南听着萧御的话,摇了摇头,觉得自己刚才的话都白说了一般,刚想抬头好好规劝他一番时,正对上了萧御的眼睛。
不知道是萧御眼中的火苗还是这篝火的星星之火,燕定南眼前的萧御,眼中好似深邃无比,仿佛要把她看透了,揉碎了吸进去一般。
燕定南轻轻扣着指甲,眼神漂移到别处,彼时她才想到孤男寡女,深山老林,想从前他们也单独相处过,可这样要度过一夜的却是第一次。
她心中突然有点紧张,这才想起她曾经怀疑过萧御对她的意思。
萧御今夜反倒真切起来,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物件,手一伸,落在了燕定南的眼前。
玉佩,燕定南眼睛一亮,赶忙接了过来。
萧御温柔的看着燕定南,嘴上却使着小性儿,说道“我不像某人心大的很,什么贴身之物也能对边给人。我这可怜的护身符竟然还差点碎了,果真让我看了心疼。”
燕定南本能的想要反驳,可是这玉佩在她身上多次受难,她委实是一个不会珍惜东西的人。
燕定南双手一捧又将玉佩塞回了萧御的怀里。
说道“天宗说的对,委实是我的错,这玉佩跟了我,实在委屈的很。”
萧御还以为燕定南又不高兴了,故意想惹他。便没再继续说
燕定南撅着嘴自言自语说道“但是。。。。我也不想嘛,我也不知道那个人射箭射的如此神准,直冲着我胸口就过来了,我若知道自然会先护着玉佩。昨日也是,我若不让他们拿着玉佩找你,他们那身装扮你们的人怎么会相信我大姐他们呀。”
许是压抑了太久,从上一世到这一世的怨气,她这一夜想全部吐露一般,心中无比委屈,越说越觉得难过。
恨自己生不逢时,如此一个优秀的女子偏偏命运多舛。
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.adouyinxs.com 。请牢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