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父...”
沈湖风跪下哀求,却被听喜一把拉了起来,拽着往外走,“二爷回去好好想想,万一想通了,也许明天早上您就不用走了呢...”
“不会的,我是不可能改变主意的...”沈湖风颓丧地摇了摇头,走出了屋门。
“二爷,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。老太爷吩咐了要好好看着你,且委屈你今晚就在清辉堂住一宿吧...明天你就...”听喜叹了口气,说不下去了。
他真是不明白这个二爷的想法,好端端地为什么非要拗着老太爷去做什么狱卒呢?!这是侯府家的少爷该干的事吗?!
沈湖风抬头看着那轮高挂在空中的月亮,默默思量了会儿。
如果自己必须要走,走之前总该将菱歌安顿好才可以。还有母亲那里,要怎么说呢?
“听喜叔,我可不可以去看看母亲?”沈湖风回头问。
“此时已经三更了,夫人怕是早就歇下了...”听喜拢着手又道,“二爷放心,老太爷定会想出个好理由来告诉夫人,定然不会让夫人担心您的事的。不过,最好的办法,不是顺着老太爷的意思来吗?这样谁都好不是?”
“不是这样的...不是这样的...”沈湖风再一次摇头,却没有要对听喜解释的意思。
捏捏手指后他又问:“明天一早必须得走吗?”
“老太爷向来言出必行,二爷不必怀疑。此时天晚,我还是带着你去偏房歇息吧...”
“等等,如果明天一早就走,那么我此时必须去见见母亲!”
沈湖风站在了听喜的面前,凝眉解释道,“今天菱歌的书肆被烧,母亲必定以她没有管理好铺子为名,拒不归还菱歌的嫁妆。我走之前如果不能把这事解决了,实在不安心啊...”
“二爷你...”听喜说了一半住了嘴。
二少奶奶跟夫人之前争执的事,他也有所耳闻,本以为是婆媳间的惯常矛盾,因此没有深究探查,如今才知道,争得是嫁妆!
“这个...我得先去问问老太爷...你等一下...”听喜说完,回身往屋里走。
沈湖风静静地站在院中,等他的消息。
微风送来了两朵云彩,半遮半掩了银盘一样的月,门外的梧桐叶唰啦唰啦的响,听得沈湖风本来有些焦躁的心里更加烦躁。
不知过了多久,听喜的脚步声响了起来,随即是他的说话声:“老太爷说‘随你’...”
“好,有劳听喜叔,我这就去。”沈湖风迫不及待往外走,听喜紧紧跟了上来。
“听喜叔放心,我不会去找母亲讨保的。”
“我自然相信二爷。不过,老太爷说了,此时去不宜惊动旁人,让我领你走小路...”
“小路?”沈湖风嘀咕着,“去檀香院哪里来的小路?我怎么从来不知道?!”
听喜拉着他出了清辉堂,直接窜上了房顶...
咳!这就是小路?!
二人飞檐走壁,悄悄到了秦氏住的正屋上方。
沈湖风眯眼瞧去,门外并没有丫鬟婆子值守。
太好了!他冲着听喜打了个手势后,一个鹞子翻身,轻巧巧落了地,上了台阶刚想着敲门,就听到了门内似有似无的说话声。
“母亲,你说我是不是个小福星?今天若不是我带着二嫂出了书肆,说不定她就会被烧死在那文墨书屋呢...”
“哼!”秦氏冷哼了声,没有接她的话茬反而问道,“你个鬼灵精,今天非要在我这里睡是为了什么?难道真是想我了?”
“呵呵...自然是想母亲...若若自五岁时就独居别院,少了母亲的陪伴,心里好难受的...”沈宛若娇气气的说完,话音一转,“不过,今天来我也有事想要问问母亲,既然铺子烧了,那严菱歌的嫁妆还用不用给?”
听了一耳朵闲话的沈湖风刚要推开门将沈宛若拉出来,忽然又听到了这么一句,他那刚伸出来的手就又缩了回去...
怎么沈宛若也关心起菱歌的嫁妆来了?还偏偏是在今天,难道书屋着火的事,跟她有关系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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