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乐城距离京城有少说有400里路，骑马4天差不多能赶到，坐马车需要5天。考虑到司琴、司棋两个小姑娘很少长时间骑马，刘司思打算买辆马车进京，不仅相对来说更舒服一些，还能让两个丫头更好的看看谷外的世界。

因此吃完饭后，趁着时间还早，刘司思向小二打得知马市在西区以后，带着司棋、司琴直奔西区马市，先挑了一匹好马，又买了辆马车，吩咐对方送回三人住的悦来客栈，然后三人继续在西市溜达，采买路上需要的物资。

司棋双眉紧蹙，有些问题实在想不通，几次想要向刘司思请教，却不知如何开口。

刘司思看到司棋魂不守舍的样子问道，“司棋发生什么事儿了？”

“小姐，一两银子能兑换1贯钱，也就是1000钱，这没错吧？”

虽然刘司思和司棋她们讲过外界的银钱兑换比例，但第一次外出，司棋心里还是有点不确定。

“没错。”

“刚才我们买马，对方说是10000钱，也就10贯，换算成银子是10两银子。然后买马车是1000钱，我给了对方一两银子都没错吧？”司棋继续问道。

“没错。”

“可为什么我觉得我给他们银子时，他们的眼神都怪怪的？起初我付银子给马市的老板时，就感觉对方看我的眼神很不对，我并没有太在意，可是付钱给车行老板时，那个老板的眼神也不对，尤其是看我手中的银子时那眼神很震惊，对就是震惊。然后对我们的太多也变得更好了。”

司棋想了半路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。

听完司棋的话，刘司思像是想到了什么，“是我疏忽了，咱们拿银子付账是有点招摇。一般来说小老百姓是不用银子付账的，用铜板，只有官方赈灾、发俸禄或者大宗交易的时候才用银子。”

司棋顿时有点着急，“那我们身上铜钱不多了，该怎么办？”

“待会儿我们找个钱庄兑换20两银子，大概就够我们在路上花了。”

一路上人都不是很多，但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，突然人就多了起来，密密麻麻的围在一起，将道路都堵住了。

“小姐，我们也去看看大家都在看什么热闹。”说着就拨开人群往前挤去。

原来里面并不是什么好玩的玩意儿，而是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。小姑娘长得不算白净，但五官却很周正，收拾收拾应该也是一个小美人坯子，可是她却跪在人群中，乌黑的秀发上插着一根枯黄的稻草，面前的一块木板上写着5000钱。

一群人围着小姑娘指指点点，像极了在马市里相看马匹的客人，而跪在中央的小姑娘就是那一匹马。司琴的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“小姐，这位小姑娘为什么要跪在这里。”

刘司思看了眼小姑娘头上枯黄的稻草，叹息了一声，“插上草标，人就成了待售的物品，她是要把她自己给卖了。”

司琴和司棋心里震惊，人还可以卖吗？为什么她要把自己给卖了？

只听人群不断有人议论，有认识小女孩儿的，也有不认识的。

“这不是先前兴盛酒楼孙账房家的大闺女吗？”

“可不，就是孙账房家的女儿。”

“怎么沦落到卖身的地步了？”

“你还不知道呀，年前孙账房死了。据说得了一场大病，花光了家底，不仅没治好搭上了性命，家里还欠了一屁的股债。”

“造孽呀，那他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？”

“谁说不是呢，听说都揭不开锅了，家里的小儿子饿得嗷嗷直哭。估计也是没办法了，小姑娘只能把自己给卖了。”

“可怜呐……”

从周围人的口中，知道了小姑娘为什么卖身，可司琴还是疑惑，“小姐，一个人五两银子也太便宜了吧，还没咱买的一匹马贵……”

司琴声音刚落下，身边的一个大叔就看了过来，问道。

“小姑娘，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的丫鬟，不常出来吧？”

“是没怎么出过门。”算不算大户，司琴不好说，但她是真的没出过谷。

“村里头娶一个姑娘也就1000钱，有时候不到，10斗米就够了。5000钱不少了！”大叔给司琴解释道。

“一个人这么便宜？还比不上一匹马？”

“当然比不上了，马多金贵，只有那有钱人才买的起。人相对来说就贱得多了，碰到荒年别说钱了，给口吃的就能领走。我看呐，这姑娘也难5000钱把自己卖出去，除非给老财主做小或者被那院子里的人买去。”

“你别说，刚才我好像看到红袖招的王五了，该不会回去喊妈妈拿钱来买了吧。要是进了那地方，小姑娘这辈子就完了。”

说道红袖招，有人叹息，有人两眼放光，有人冲着小姑娘调笑，吹口哨，司琴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，但她本能的觉得绝不是什么好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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