碍于站在酒楼门口的王府侍卫人形保护圈,李俊文只能默默地点头表示谦虚。
“不过我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这事儿!这事与你有关!”柴宗训收起笑脸道。
“与我有关?”李俊文一听吓了一跳,老子可没进你家内宅,你当爹我可没出力……
“对呀!”柴宗训故作神秘,低声道:“杜衡那老匹夫要离开房州了!”
“真的?”李俊文一蹦老高,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。
“这话说的,大哥还能骗你不成!官家的旨意都下来了!”柴宗训一把扶住李俊文,笑道。
接着,柴宗训说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原来,因为之前柴宗训和赵光义遇刺之事,杜衡向赵匡胤上了奏折,表示自己治理房州不力,实在有负圣恩,请求赵匡胤责罚。赵匡胤念其能够主动认错,并且事出突然,并非杜衡一人之错,所以并未严惩。高拿轻放,只是免去了杜衡知房州事的官职,调回京城任户部员外郎。
这对杜衡来说,未必不是一件好事。虽然从一个执掌一州的大吏变成一个小京官,但是却是在朝廷中枢做事,以后再升官也是比较容易的事。
而房州知州一职,则由原郑王府长史辛文悦兼任,并加封房州刺史头衔,成为房州军政首脑。
这辛文悦何许人也?大宋皇帝赵匡胤儿时的启蒙老师是也!为人宽厚,待人和善,是个有才德的长者。赵匡胤宽厚的性格,有多半是受他影响。赵匡胤登机为帝之后,感恩他的教诲,便把辛文悦召到朝廷为官。
但是这辛文悦却与当朝百官第一人,宰相赵普不和,处处受赵普排挤,赵匡胤觉得他不适合尔虞我诈的朝堂斗争,因此便安排他到房州,在郑王府做起了长史。一方面可以教导郑王,另一方面,未必没有替赵匡胤监视柴宗训之嫌。
辛文悦在郑王府期间,对柴宗训非常的好,并没有摆帝师的架子,而是与柴宗训以师生之礼相处,教导小郑王,这也令柴宗训心怀感激,对待他犹如恩师。
其实这辛文悦也是李俊文的老爹李延彪的启蒙老师,当年小彪彪和赵匡胤可是一起开的蒙。只是小彪彪中途辍学,又混的不咋地,二人又同在郑王府为官,不太好意思提及罢了。
由这样的一个长者出任房州主官,李俊文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了地,真是犹如打瞌睡有人送枕头。刚才还在思量着如何对付杜衡,却没想到现在一下子没了对手。自己在房州的大后患终于解决了,他也不必整日提心吊胆,担心杜衡的暗算,可以安心的赚钱发大财,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生活了。
只是不知这杜衡,大仇未报,为何要自请责罚?难道是怕了他李俊文?想想应该不可能,如果真这样的话,他当初就不会怒怼党进,还跑到郑王府闹事,塑造出一副铁骨铮铮的形象了。
不管怎么说,这是好事,当浮一大白。
“王婶儿,王婶儿……”心情愉快的李俊文朝厨房喊道。
不一会儿,从厨房探出一个大大的脑袋,接着闪出一个肥胖的妇人身影,样貌和王贵有几分相似,妇人笑嘻嘻道:“春哥儿喊我?”
“加菜,加菜,中午多加几个菜,我要和王爷把酒言欢!”李俊文喊道:“今天所有客人免费奉送小菜一个,算在王爷账上。另外,今天高兴,王爷说所有员工每人赏钱一贯,以资鼓励……”
“好嘞,春哥儿!”一听有赏钱拿,王大婶笑呵呵的就钻进了厨房。
不一会儿,酒楼里就传来了热烈的欢呼声,估计都知道了免费送菜的好事。
刚才还因为加菜而暗自高兴的柴宗训,一听李俊文的话,顿时一脸黑线。这是什么道理,你高兴,为啥要老子出赏钱……
不过柴宗训对钱财也没什么概念,王府守财奴郭大总管又没跟来,所以黑线归黑线,柴宗训还是笑呵呵的买单了。若是郭大总管在此,看到两个败家子如此挥霍,肯定会当场暴起,抓住李俊文的衣领骂道:“恁个龟孙……”
“对了,怎么不见老神仙和老三呢?”柴宗训问道。平日里听到有吃的,这两个饭桶早就跳出来了,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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