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岑大人,往哪里去啊!”
刚出了政事堂,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,再一看,来俊臣带着几人拦在路上。
岑长倩心里格登一下,忙道:“本官去见太后,请来大人让一让。”
“不必了,请岑大人随本官往右肃政台走一遭!”
来俊臣阴阴一笑。
“你……你敢拿我?”
岑长倩大惊。
来俊臣悠悠道:“岑长安招供,贪墨的银两,九成给了你,下官虽知岑大人两袖清风,不敢相信,但是有令弟亲口指认,下官也没办法,不得不请岑大人往台里当面对质,请罢!”
“本官要见太后,你莫拦我,太后若定本官的罪,本官自随你走!”
岑长倩色厉内荏道。
“哼!”
来俊臣冷哼一声:“太后有明旨,此案由右肃政台经办,凡一应涉案人等,不论官阶,皆可揖拿,本官念着岑大人是宰相,故特意来请你,岑大人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,失了宰相的体面,来人,把岑大人带走!”
几名如狼似虎的狱卒上前,架住岑长倩,岑长倩当场腿软了,额头冷汗涔涔。
“你们做什么?”
这时,魏玄同、韦方质等几位宰相也从政事堂赶了出来。
还别说,来俊臣真是个奇才,他的官气与才气,包括《罗织经》全部被萧业夺走了,本该气势蔫衰,但是他的心气极强,有一股不服输精神,官气才气居然开始逐渐恢复,看见几位宰相,半点都不发怵,冷笑道:“右肃政台办案,岑长安已经招供,贪墨银两大部都交给了岑长倩,下官带他回去审讯,莫非几位大人也想去我右肃政台作客?”
“这……”
几人面面相觑,心气被夺,竟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们走!”
来俊臣猛一挥手,狱卒押着岑长倩跟着离去。
宰相们就站在台阶上,怔怔看着,许久,魏玄同才恨声道:“要出大事啦,岑长安连亲兄长都攀咬,真是狗娘养的!”
韦方质沉声道:“站这里骂有什么用,咱们还是想想办法,尽力把岑大人营救出来!”
“狄大人足智多谋,我们去请狄大人!”
又一个宰相灵机一动!
“走走走!”
几人快步而去。
宫外,岑长倩被塞进了一辆不起眼的乌篷牛车,缓缓驶离。
来俊臣坐岑长倩身边,见着那失魂落魄的模样,眼里闪出一抹阴毒之色。
不久前,武承嗣差人秘密前来,送上十两万银票,并出示写于手心的一个字:旦!
这与来俊臣不谋而合。
武承嗣的意思是攀咬皇帝李旦,如果能把李旦拉下马,李显又被废了,李家没了嫡系继承人,天下还不是得落在武家头上?
来俊臣则是想办大案要案,有什么案子,能比皇帝心怀不轨,意欲谋反更大呢?
把岑长倩抓来,正是让他攀咬皇帝,从司宾寺贪墨的银子,大部分流入了东宫。
皇帝要银钱干什么?
无限暇想!
仅此一项,只要做实,就可给皇帝定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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