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淳眼里闪烁出怀疑之色,动容问道。
“说来惭愧,本官自入右肃政台以来,一直跟在索中丞身边,帮着跑跑腿,要说真正经手的案件,这还是第一桩,本官压力很大啊,万一办不出成绩,太后面前不好交待,另更让本官忧虑的是,此次巡察六诏,并非本官一人,右肃政台合计派了四位御史,分入六诏各地。”
萧业叹了口气,向杜淳倒地了苦水。
杜淳神色一缓,这才符合常理,眼珠子不禁滴溜溜转动起来。
要知道,虽然吏部有考评,但是监察御史的一句话,不仅能决定他们的生死,也能影响他们的前程,如果萧业帮他说几句好话,他很可能调离这个鬼地方。
两京和江南道等烟花繁盛之处他不敢奢想,哪怕降一级,到内地小县当个县丞他也愿意,因为当了几年州令,捞足了银子,前程没了还可以享受。
而这种地方,天天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过日子,谁都受不了,再如果吐蕃派兵攻打,或者有地方上的俚僚暴动,朝廷首先要追究他的责任。
杜淳看过去,萧义萧泽明显是长随,但是苏月儿……
虽然苏月儿作小厮打扮,又用了秘法,不知情者很难分辨她的性别,可是世间哪有如此俊秀的男儿?
他有七成把握断定,苏月儿是女儿身,扮男妆都让人流连忘返,若是恢复了女儿身,怕是一等一的大美人,这让他打消了向萧业献女的心思。
六诏之地其实也有美人儿,好好打扮下,不比内地的绝色美人差,尤其还带有一丝野性与异域风情,是大唐女子所不具备的,可这些美人儿,多是当地土司的女儿,或者族部的圣女神女,以他的身份,根本染指不到,与其献上去让萧业不满意,还不如不献。
那么,只有送银子。
“萧大人难得来一趟,本官理当尽心招待,哈哈~~”
杜淳心里有了定计,捋须一笑,安排人置办酒宴,宴席上,他也不问萧业的差使,只是竭力交好,并隐约暗示若有麻烦,他可帮着解决。
宴席将尽之时,杜淳送上一万两银票,萧业毫不客气的笑纳。
宴后,萧业也没离开,让杜淳安排个偏院休息,他要等佛门上门。
“想不到萧郎应付这老狐狸倒是得心应手呢。”
苏月儿拧了把布巾,一边替萧业擦着脸,一边笑道,手法温柔而仔细,散发淡淡幽香的躯体几乎半伏在身上,萧业竟有了种饱餐秀色的冲动。
是的,与苏月儿朝夕相处,哪怕再能克制自己的感情,但是生理上的渴望难以压抑,毕竟男人对女人不仅有情,更大的需求还是性!
“呵~~”
萧业忙岔开心思,笑道:“他算什么老狐狸,不过是个想逃离六诏的可怜虫罢了,如我所料不差,杜淳能在边州活出人样,又能拿一万两银子贿赂我,说不定与吐蕃有勾结,如能逮出这条大鱼,已不虚此行。”
“哦?”
苏月儿现出了思索之色。
后堂!
把萧业安顿好之后,杜淳摒退下人,独自进入一间偏僻的密室。
密室中,端坐一名皮肤黑黄的中年人,满面虬髯,作正统吐蕃装扮,问道:“唐国的那个小官走了么?”
杜淳单手抚胸,施了个吐蕃礼道:“纰论大人,那人让下官给他安排了一间偏院,看样子是不想走了。”
吐蕃的宰相分为内相和外相,内相叫曩论,外相叫纰论,又分高中低三等,这名中年人是吐蕃的下等纰论,由赞普派出,署理六诏事宜。
在地球历史上,大唐与吐蕃为争夺河湟展开了连绵百年的战争,双方两败俱伤,但是两国之间,还有另一条战线,便是六诏。
六诏围绕洱海,土地肥美,物产丰富,又如一把尖刀,直抵剑南道腹心,如吐蕃攻占六诏,可轻易打下成都,因此六诏的战略地位极其重要。
但是与河湟不同,六诏地形复杂,不适合大兵团作战,唐蕃对六诏的争夺多以暗战为主,扶持附庸势力掌控六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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