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天后就是端午节,一大早王旻诚兴冲冲地跑去找柳瑜儿,却没想在路上遇见柳明天,他说道:“姐姐就和旻翔大哥早就出门去了。”听到这句王旻诚有点闷闷不乐的。
这两人走到街上,那人来人往,柳明天到每个店铺,都要进去观赏一番,旻诚却无心逛街,他一路上专门盯着过往的一双双男女。
“你说哥哥姐姐会在哪儿看龙舟比赛呢?”他纳闷着。
在王旻诚到处寻觅的时候,那柳瑜儿正紧紧拉着旻翔的衣袖,生怕在人群把他们分开了,她感到羞怯又激动,王旻翔哥哥一早过来,邀请她看龙舟比赛,柳瑜儿想着这还是他第一次约她出门。
“旻翔哥哥,你看这个,这个小鸟长得好像发财。”柳瑜儿指着一个草编的小鸟,发财是那个旻诚送的红绿鹦鹉。
“喜欢吗?喜欢我就买。”
柳瑜儿看到价格,她皱着眉摇了摇头,没想到王旻翔却一把掏出钱买了。柳瑜儿接过草编小鸟,两只眼睛笑得像月牙,他们又走到首饰店,王旻翔在门口站住了,想给柳瑜儿没有几件首饰,倒是可以添置一些,于是叫掌柜把成品拿上来,那掌柜一看是王旻翔,可是个大客户,赶紧把珍藏的成品都拿出来。
就这时候,人群突然有轰动了,一群人中间突然让出一条道来,有人在窃窃私语。
“是毓秀坊的各位老板来了。”有人激动地喊道。
“你看那是白秀仙,长得真俊。”姑娘激动地尖叫。
王旻翔听到白秀仙的名字,他的心脏好像暂时停止跳动一样,没想到这样也能遇上他。但他脸上装作若无其事,继续低头看着饰品。
直至那白秀仙走进店里,柳瑜儿第一次看见如此标致的人物,白秀仙眉目神采英俊,通身却流露出一段风流态度。
那白秀仙也发现了柳瑜儿在打量他,便走过去施礼:“王兄,还久不见。”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
王旻翔的呼吸都停止了,他脸色像死灰一般苍白,他客套地行了个礼。
“这位姑娘是谁?长得好俊俏。”白秀仙笑了笑,他盯着柳瑜儿问道。
“这是我的未婚妻,柳瑜儿。”王旻翔低声说道,他看了一眼白秀仙,他倒若无其事,殊不知这些天,自己的心已死了千百回。
“跟王兄真是般配,很有夫妻相。”说完,白秀仙又从头到脚扫了一眼柳瑜儿,然后轻飘飘的走了。
柳瑜儿被他最后那一眼看得浑身不舒坦,“原来这位就是名动苏州城的白秀仙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她低声喃喃自语一般,她想起了那天王旻翔从侧面到毓秀坊的事情,她的心又乱了。
柳瑜儿还在挑选珠钗的时候,在一旁的王旻翔感到内心不安,他想了一下,必须要给白秀仙一个答案,便说道:“瑜儿,我去一下,你在同光分店等我,我一会儿就来,我们同去星月楼看龙舟比赛。”这说着,柳瑜儿一转身,就发现王旻翔在人海中不见了。
那王旻翔在人海中追随着白秀仙踪迹,他好不容易走近他,却发现白秀仙像一条鱼一样在人海里面消失了,他循着人流,拐过几个弯,彻底没了他踪迹,于是他坐在河边,看着缓缓流动的河水,像一条绿色的丝带一般,他站了一会儿,正要离开,只见白秀仙立在一只船上,等着他。
他在岸上一动不动,他在船中望穿秋水,王旻翔内心已经筑起了厚厚的城墙,没有什么可以冲破他。白秀仙的书童送过几次信,他狠心不看,反过来就烧掉,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再狠心一些,却没想到今天遇见,他感觉必须要对他说,再回或者结束,不管什么都好。
王旻翔脸色苍白,内心死灰一般:“白兄,是我对不住你”,他停顿了几秒,“我,我原只想和你做一个对酒当歌的兄弟。”
那白秀仙的眼神从期许到冷漠,他冷冷笑起来,“谁稀罕和你对酒当歌,今日起我再也不认识你这样一个人,罢了。”
那船夫提起竹篙,船走了,王旻翔站在岸上,一切都就结束了,他走到路边,买了一壶酒喝了起来,却想不起那柳瑜儿还在同光分店等他。
这时候锣鼓喧天,有人大喊:“龙舟赛快要开始了!”柳瑜儿在同光店里焦急地等待着,那小伙计也不长眼,张口便问:“柳姐姐,你怎么还不去啊,估计好位置都被别人占了。”那柳瑜儿听到更加着急了,心里埋怨:“旻翔哥哥怎么还没来。”
柳瑜儿咬着指甲在店里走来走去,正在她着急的时候,看见春萍和其他侍女从街上走过来,她情急之下,拉住她到店里:“春萍姐姐,你看见旻翔哥哥了吗?”
春萍摇了摇头,说少爷早上就出去了,没有回府,她看见柳瑜儿着急的模样,便安慰说道:“估计有事情给绊住了,您别着急。”
“是啊,别着急。大少爷是言出必行的人,肯定是有事给耽搁了”那张掌柜的也凑上前。
柳瑜儿突然想到那天和春萍说的事情来,她虽然急着,内心倒也放下一些。
“柳小姐、春萍姐姐你们俩可以一起去看啊,一年一次多热闹。”张掌柜劝说着。
柳瑜儿叹了一口气,想着如果不是和大哥一起,她也不想去看了,“我要在这里等旻翔哥哥回来,万一他到时候赶上了呢。”
她突然生出一个注意:“要不你们去看吧,春萍姐姐不是一直很想去看龙舟比赛吗?快去吧,我帮你们看店”
春萍有点为难:“他们都走远了。”
“那都怪我”,柳瑜儿说道,“掌柜的,你们店里的几个也要去的吧?带上春萍一起,多个人多个照应。”
结果那小伙计说:“掌柜的,你也去吧,我在这里看店。”
那张掌柜装作有点勉为其难地答应了。河面上雷鼓喧天,一时间街道空了许多,只有几个迟到的人,踩着匆匆忙忙的脚步,这时候王旻诚和柳明天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。
“姐姐,你怎么还在这里啊,龙舟赛都开始了。”王旻诚看见柳瑜儿很惊喜。
“我在这里等你哥哥呢,他不来。”柳瑜儿失望地说道。
“龙舟赛有啥好看的,不看也罢,我们陪你在这里。”
柳瑜儿一直等,她等到看龙舟的人都回来了,王旻翔却没有来,她很失望,简直失望透顶,六月天冷得像在冰窟一样,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,王旻诚和柳明天叽叽喳喳的话,她一句都没听到。
她看到自己房间的灯亮了,心想着旻翔哥哥会不会提前回府。她飞奔着走进房间,却发现王夫人和顾薇坐在房里,严阵以待。她惊讶地问道:“夫人你怎么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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