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想,半是好奇半是忧心,摇摇晃晃跟在方鸿身后,朝起事的方向看去。
只见得两个男子周身都是酒气,都是绸衣。想来也不会是欺凌之事,多半真是醉酒闹事。
余月亭心中正嘀咕,两个男子推推搡搡,嘴里骂骂咧咧,依稀听得见几句,“韩崧!这话可是玉儿自己说的,你半点本事没有,嫁与你做什么?”
“你放屁!你终日缠着她,谁不知你一副色心色肚打得什么主意!我警告你离她远些!”
被唤作韩崧的男子怒气上冲,上前推了另外的男子一把。
那男子不服气,反手指着被唤作韩崧的男子怒骂起来,什么下作的话都说出来,便是方鸿这般浪荡子弟,都觉得不堪入耳。
方鸿拉了余月亭一把,“走吧,别管了。原是两个小子借着酒气为姑娘争风吃醋而已,常有的事儿。”
余月亭有些不放心,“若是真打出事可怎么办?”
方鸿摆摆手,一脸笃定,“马上就到宵禁的时辰了,巡城卫马上就来了,顶多一刻的时辰,这点时间谅他两个醉鬼也闹不出什么大事。我们走吧,人家两个的小儿女情仇,你我二人还真插不上手。”
听得他这般说,余月亭方才将一颗心放在肚子里东摇西晃地跟着方鸿走开。
恰好顾云安骑马过来,一把将余月亭拉到身后稳稳当当坐着,拜别了温衍与方鸿,策马朝余府奔驰而去。
马蹄哒哒,余月亭坐在马上直觉五脏肺腑都要颠出来了,好不容易消解下去些的酒意,现在又翻涌上来,脑袋昏昏沉沉,眼皮重得抬不起来。
咚地一头朝顾云安扎过去,脸颊紧紧贴在他背上。
顾云安身形一滞,轻唤了两声,“小郎君?小郎君?”
身后一片寂静,无人应答,心知她的醉意又上来了,怕她跌下马去。
顾云安轻叹一声,重新上马,将余月亭护在身前,放慢速度朝府中赶去。
……
余月亭一觉醒来,已是日上三竿,刚刚翻了个身,便只觉头疼欲裂,不禁皱起眉来。后劲大,果然不是骗人的。
她唤了声“含烟”,含烟推门进来,一脸焦急,“小郎君,你可算是醒了。”
说着忙递了杯清水过去给余月亭漱口,余月亭只觉自己浑身都是酒臭,但头疼得厉害,便只简单擦擦身,换了身干净衣服,忙推门去后花园中风,想将酒气吹散些。
刚在落霞亭中坐下,便见池边一个身影翻动,手执一柄银剑,身姿行云流水,剑术却厉辣阴狠,锋芒毕露。
那人手中轻动,一阵银影闪过,剑气寒意四起,所到之处,草断花折。
纵是余月亭对武功一窍不通,也不禁暗叫了一声好,此人绝非等闲之辈。
那人转过身来,顾云安那张霁月清风般的脸出现在眼前,他素来身上自带一股温润,看来便像是哪个世家大族出身的温柔郎君。
却没想到剑使得这般肃杀,干脆利落,半点不拖泥带水。使得顾云安身上平添了几分锐利锋芒。
许是练武练得燥热,顾云安只着薄薄一身白衫,余月亭偷瞄一眼,耳朵发烫,想来他练武的年岁不短,身形倒是不错。
顾云安见余月亭懒洋洋坐在落霞亭中,大步进来坐在她身旁,还未开口先带几分笑意。
笑得余月亭发恼,“你瞧着我笑做甚么?是我脸上有笑话还是我长得像笑话?”
顾云安倒是不急,掏出白绢细细擦着手中银剑,慢悠悠说道,“我是钦佩小郎君,昨夜那一壶老酒,我都喝不下去。”
他不说,一说余月亭只觉得脑仁被人狠狠攥住一般,疼得厉害,不禁皱起了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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