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带一丝血色的嘴唇，尝试了几次，终于开口：“妈…”

他话还未说完，卫太太早已激动的泣不成声：“妈妈在呢……妈妈在…你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啊？”

他看着卫太太激动的样子，眉头微蹙，有些奇怪，但是还是努力继续自己被打断的话：“明煜…明煜她……在哪里？”

说着他缓缓转过麻木的脖子，扫视着周围的人，却没看到自己想见的人。

谢安宁听着从他口中说出的话，脸上的表情僵住。

卫一毫不在意周围人的审视，他回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打了许南侧，她一定是生自己的气了。

那他又在这里躺了多久呢？他不敢去想，自己这么久都没有去哄她，她会不会不原谅自己？

心中越来越慌乱，他顾不得脑袋里的阵痛，着急着要坐起来。

周围的医生护士顿时一下子全都围了上来，口中惊呼着把他重新按回床上，固定着他的四肢。

卫太太突然不敢去看卫一的眼睛，卫一等着她的回答，她沉默着却始终开不了口。

“妈，你帮我去把她找过来好不好，我跟她道歉，我求求她…她一定会原谅我的…我求你了你快去把她找回来。”

他语气急的话都说的断断续续，眼中饱含热切的期望。

卫太太缓缓伸出手覆在他的眼睛上，她看着那样一双眼睛根本没法对他讲出那样残忍的事实：“明煜她，她走了…”

“走了？”

听到卫太太的话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心里似乎一下子轻松了起来，她一定是生气跑回英国了。

他语气轻松，继续问：“她回学校读书了是吧，没关系，妈你帮我准备好飞机，我今天就去找她！”

听着他的话，卫太太心疼的嗫嚅着说不出来一句话，可已经发生的事实永运不会改变。

半响，她缓缓开口：“不是去英国，她走了…离开了这个世界……”说到后半句的时候，卫太太声音嘶哑的几乎要发不出来声音。

她不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，那么美好的一个小女孩，她还那么年轻，哪怕自己不是她的母亲都忍不住怨恨上天，为什么要夺走她的生命。

谢安宁看着卫太太情绪崩溃，也忍不住难受，在知道江明煜去世的时候，她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。

“你胡说！你骗我，你们都是骗子！都走开！我要去找她！”卫一一把将卫太太的手甩开，他情绪太过激动，卫太太一下子被他甩的差点向后仰去，还好后面的医生及时扶住了她。

卫一起身的动作却愣住了，僵在那里一动不动，脑海里突然无比清醒。

那一幕鲜血淋漓的场景，所有人奔跑的背影，此刻像是一张网，将他裹得窒息。

不是的！不是的！那不是她……

他形如枯槁的手一下一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，眼角最后流出的一滴泪带走了身体全部的温度，浑身抽搐着昏了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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