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孩子!外祖父一直都在,无论你什么时候回头,郭家永远都是你的家!我们听大师的,全族退!
竟然那两个法子能让你们母女两避开灾祸,那么我们郭家一定也能避开。”外祖父直接从夫人身边把他的乖外孙女给抱在了怀里。
杜星暖又回到了小时候熟悉的怀抱,闻着外祖父特有的味道,听外祖父说完,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。
“你们三个可有什么想法?”外祖父看着正值壮年的三个孩子,心下愧疚,原本是最适合建功立业的年纪,却因为自己,突然有些愧疚。
“父亲,虽然儿子没读过什么书,但也明白金玉满堂,莫之能守,富贵而骄,自遗其咎,功成身退,天之道也!
竟然有大师预言在先,儿子愿意退。”大舅舅拱手道,他是大哥,自小随着父亲,父亲戎马一生,所遭遇的他明白更多。
“父亲,儿子也以至不惑之年,自小跟在父亲身边,也算完成了男儿的使命,从戎之梦,此生无悔,儿子愿意退”二舅父眼神平和,满是知足。
“父亲,儿子本就是最小的,体能什么都不如两位兄长,而且郭让和郭白俭也不是从戎打仗的料。
之前儿子就想同父亲说,想留在汴京为两个儿子寻个好的夫子,让他们从文。所以儿子我也愿意退。”
“三个儿媳,你们可有什么,这退或许就不再是将军夫人了,可能”郭老夫人愧疚的看着下面的三个女子。
“婆母,夫唱妇随,嫁鸡随鸡嫁狗随狗!大郎去哪,我就去哪”大舅母咧开嘴笑着说道。
“婆母,儿媳愿意同夫君共进退。”二舅母神情的看着她的夫君,温温柔柔的说道。
“婆母,您不要觉得愧疚,我能成为郭家儿媳,脱离那豺狼窝,已经 是儿媳最大的幸运。
当初离开汴京去凶险的塞北儿媳都心甘情愿,更何况可以留在这繁华汴京城,儿媳是一万个愿意。”
三舅母红着眼眶说着,她真的无比的喜欢郭家,她一直觉得她拥有最好的公公、婆婆,还有妯娌,以及最好的夫君。
郭家一人一妻,整个郭家从没有暗昧之事,每个人都是磊落简单存粹之人,她真的很喜欢,郭家的每一个人。
“好,就这么定了我们郭家人共进退、同生死,富贵同享、灾难同扛,一家人永远要整整齐齐的。”郭老夫人望着他们,斩钉截铁的说着。
“老夫原本觉得当今的陛下与前面两任不同,如今想想,老夫为何要用全族人的性命去赌君王的本性,去赌一个我以为呢!罢了!
就如老二所说,我们郭家没有孬种,已经全族之力守护,已无愧于天地,我们郭家全部退。”郭老将军仰头回想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,满是褶皱的眼角留下了无奈的一滴泪。
“只是父亲,您已至花甲之年,可上书乞骸骨,我们三若是没有合适的缘由,会不会被猜测,为了避君主忌惮”三舅父问道。…
二舅父一问完,所有人都沉默,三个舅父最大的刚至不惑之年,小舅父而立不久,的确此时说要撂担子,的确不合适,此时两个老者也面露难色。
“三舅父不是说要给九表哥和十表哥寻名师吗?其他舅舅也是,就说为了几个表哥们呀!”杜星暖狡黠的转动着眼睛对着三个舅父舅母说着。
“对呀,就拿那几个臭小子作伐!还是暖暖聪明”大舅父开心的说着。
“还有我们郭家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,退也要收点好处,外祖父您就顺便再向陛下要九份表哥们的娶妻聘礼吧!”杜星暖知道如今一切都已经计划稳妥,面露轻松。
“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!那几个臭小子自己娶妻,为何要老夫去给他们要聘礼,老夫不要面子呀!”郭老将军本就是阔达之人,已做决定的事,便也不在纠结。
“外祖父,你每月只给表哥们一贯钱,他们的月钱全都交给了公中,您让他们自己存,每月一贯钱,得存到猴年马月,那表哥们何时才能娶到嫂子!外祖母得何时才能抱上曾孙!”杜星暖哭笑不得的对着此时耍着无赖的外祖父。
“暖儿,这不是舅舅他们自己孩子,不是该让他们三个去要聘礼,外祖父都六十好几的人了,可不能晚节不保!”郭老将军一脸拒绝的看着他的乖外孙女。
“外祖父,这公中的银钱都被您给用了,当然是您去要回来呀!”杜星暖哭笑不得的对着自己的外祖父,还晚节不保!用钱的时候外祖父可是慷慨的很呐。
“暖暖小小年纪,不许诬陷外祖父,外祖父每月也只用一贯钱,怎么可能是老夫用完的。而且每次胜仗着皇家赏赐少则百两多则千两,那些园子、庄子的钱老夫可从来没有过问的!诬陷这绝对是诬陷!”
郭老将军一脸不认账,但是却看到全部人都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,更是疑惑:“难不成公中真的没有银钱,而且都是老夫用完的?”此时的声音再也没有刚才的义正言辞变得弱弱无助。
“不是你,还是谁?今日捡一个娃娃,明日养一个遗孤,后日属下家有急事银钱是没有过你手上,但是这些付出去的钱可都是你应承的,当然记你名头上!”郭老夫人拿起手上的杯子直接砸了过去,心里暗想这该死的败家爷们!家给败光了还理直气壮!
“大儿媳妇这公中真的没有银两了?”郭老将军稳稳接住那杯子,用更弱的声音问道,像极了做错事的老小孩。
“这公中的银 两,每月庄子的收入加上我们所有的食邑、俸禄仅仅只够支出,不过公公不用担心,这若是公公要,儿媳这里还有嫁妆!”大舅母潇洒憨笑着。
“儿媳这里也有!”二舅母也开心的说着。
“你的嫁妆不用留给小七紫凉呀,还是用儿媳的,儿媳不争气,没生到女儿,这嫁妆留着也没有用!”三舅母谄笑着。…
杜星暖看着这一个个舅母,就是她们如此不计较,所以外祖父从来以为钱是用不完的把表哥们的嫁妆都给用完了。估计当初给自己添箱的几乎都是舅母们自己的嫁妆。
“用女子就嫁妆,还想保住晚节,你要想保晚节也行,把这用了的钱给还上,还不上就给我要回聘礼来!”郭老夫人直接揪着他的耳朵怒吼道。
“夫人,夫人老夫知道了,知道了还不成吗?”郭老将军红着脸求饶道,真是了大半辈子,已有争议就动手动脚的,他很没面子的!
郭老夫人这才放开他,看着偷笑的三个儿媳,回了个鬼脸,又重新坐了回去。
杜星暖好笑的看着这一切,果真还是要外祖母出手,才能管得住外祖父这个老泼猴。
“这锅也不能老夫一人背吧,你们平时不也帮贴这那些孤儿寡母,那暖暖昨日还捡了个瘸子回来呢!”郭老将军依旧想垂死挣扎一下。
“我们都用自己的嫁妆帮贴的,可没有用公中的钱!”郭老夫人真恨不得这时候有个棍子,一棍子敲下去。
杜星暖看着外祖父给自己打着求队友的眼色,好笑不已,但是她可不买账,对着外祖父说道:“外祖父暖暖捡的李定,可不是瘸子,只是有腿疾,华大夫说了,不日便会痊愈,而且不要月银的,而且吃穿我用的是母亲的嫁妆,母亲的嫁妆可是暖暖从杜家要回来的,您可别想打这注意,我可没有三个舅母大 方,我嗜钱如命的哈!”
杜星暖的确嗜钱如命,她需要很多银钱,不然李定有人也寸步难行,她想要一条宽大且安稳的退路,路长且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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