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重要的还是婚纱。”顾司南有些遗憾,“我本来打算从英国订购的,只是,”
“只是那样少说需要三四个月,我们时间不多,还是去百货商店挑一件吧。”悦糖心漫不经心地答,她从头到尾都把这当成是计划的一环。
百货商店的婚纱也不少,逛了一圈,顾司南挑了件最贵的,她的身量优美,穿上婚纱将高贵典雅又提升了一个档次,服务生不住地夸赞她的美丽,悦糖心面上无丝毫笑意。
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感到陌生。
早就想好了这只是做戏,可当婚纱上了身,心情不由得就沉重起来,这就是结婚的感觉吗?有些激动,有些忐忑。
她会想象,帘子背后的男人是什么神情,她会想象,结婚的场景是什么模样。
一切一切她不曾考虑过的东西,此刻不受控制地侵入她的大脑。
她绷紧了脸,踩着高跟鞋缓缓走出去,顾司南在外面等着,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眼睛发亮。
白的婚纱和黑的西服,将柔美与俊秀完美糅合,她的手臂挽着顾司南,镜子里的他们,极为登对,悦糖心只看了一下就移开眼:“要不就这件吧,我觉得挺好的。”
她不太能面对这样的自己,婚姻应该神圣的,真诚的。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顾司南拂开她耳边的发,态度极尽温柔。
婚纱就这样定下来。
这一场婚礼不够隆重,却足够出名,夏城饭店里装扮得金碧辉煌,悦糖心坐在梳妆台前等待,她的眼皮跳个不停,总觉得今天会出什么大事,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时不时拉开厚重的丝绒窗帘看向窗外,想要在人群里寻找林溪岑的踪迹。
她这副样子实在是太反常,她们三个只当是她太过紧张。
钟云甜笑着把她按下来,为她戴上雪白的头纱,语气轻松又愉悦:“好啦,你就这样着急想嫁给顾先生?”
洪宁报臂坐在一边的沙发上,冷静地摇头:“我不觉得她想。”说话的语气平静的像是今天早上吃了白粥一样。
江明雅咬着指甲歪头看洪宁,疑惑道:“都结婚了,还能不想吗?难道,糖心是打算逃婚?”
她自带的可爱总能让人忍俊不禁,悦糖心也微微笑了,紧张感稍稍减弱。
悦糖心透过镜子看着她们,她们三个有的聪慧有的冷然有的天真,不过最多也只能窥见这件事的十分之一,悦糖心瞒着她们,亦是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。
悦糖心没回答她们的问题,手指拨弄着梳妆台上的发簪之类,随意道:“等下得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下客人了。”
“那当然没问题。”钟云和江明雅爽快答应下来。
洪宁则是看着悦糖心陷入沉思,她紧绷而不紧张,像是在执行一个任务,很显然,这不是一个新娘该有的情绪和状态。
宾客已经就坐,婚礼的一切都已就绪,只等她出现了,顾司南差阿飞送了信儿来:“人还没到。”
她点头表示知道,可是时间不早了,约定的结婚仪式不能再拖。
悦糖心整理好裙摆,在三位好友的簇拥下走上红毯,慢慢走近顾司南,打扮得齐整又可爱的小孩子在前面提着花篮撒花,悦糖心跟在后面,高跟鞋一步一响,和乐声混杂在一处,她的心在一点一点下沉,脸上依旧保持着甜蜜的笑。
空气里满是芬芳的花香,顾司南花了不少钱,买遍了全城的鲜花,看着这样热闹的场景,悦糖心恍惚觉得自己是真的在结婚。
红毯不长,她很快走到顾司南身边,两人握着手,接受众人的祝福,婚礼仪式很顺利,交换过戒指,悦糖心看向门口,要等的人还没来。
她有些挫败。
顾司南捏捏她的手,示意她回神,因为督军府老夫人正在冲她招手。
两人相携着下台,走到老夫人那桌前面,悦糖心冲她行了个规规矩矩的旧礼:“祝老夫人身体康健,松柏长青。”
“糖心,你居然结婚这样快。”老夫人叹息,脸上笑意很淡。
她看中的孙媳妇儿转眼嫁给他人,老夫人哪里还笑得出来。
不过老夫人还是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金镯子来,为她戴上:“我们也算是颇有交情,这镯子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吧,以后,我们大约不会有什么来往了。”
悦糖心定定看着,这金镯子厚实且重,制作精巧,看着很像是有什么机关,她笑着收下。
“司南,我身体不适,先回去休息了。”她留下这样一句话走得匆忙。
悦糖心去的是火车站,老夫人告诉她的,林溪岑在那里等,她得想办法拖住林溪岑,给闻老贼创造足够的时间。
正是黄昏,火车站里人头攒动,悦糖心穿着一身婚纱,一举一动惹人注意。
她上了头等车厢,一个方形的大包厢里,林溪岑就坐在沙发上,静静地等待。
他闭着眼睛休息,悦糖心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向他靠近,离他还有一米的位置,悦糖心停下,缓缓从腿侧的枪托上拿出手枪,瞄准了他。
这样近的距离,她手抖得厉害,怎么都开不了枪。
林溪岑猛的睁开眼,迅速夺了她手上的枪,随后关了保险,卸掉弹夹,一气呵成。
这样的动作再熟悉不过,她学会开枪是林溪岑亲手教的,他夺过无数次枪,从不出错。
“小糖心,我教过你的,开枪这种事不能失误,”他附在耳边,用气音说话,笑得酥软,悦糖心的耳朵被热气吹拂着,只感觉到痒和灼热,这样的姿态极尽暧昧,继而林溪岑又道,“失误了,你还得做我的姨太太。”
悦糖心很恼火,她的一张脸变得苍白,眉毛皱得紧紧,眼底有无尽的怒意,手肘和高跟鞋同时出击,趁其不备,借此换取了片刻时机,摆脱了钳制,和他拉开距离。
“有进步。”林溪岑笑着鼓掌,他很有成就感,“你是我雕琢出来的宝藏,一举一动都有我的气息,小糖心,你这辈子都逃不开我的。”
“我不是。”她抗拒这个标签,她才不是林溪岑雕琢出的东西,她是人,是活生生的人。
猫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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