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厢里的单间条件还不错,一张小床,一桌一柜,悦糖心透过窗子往外看,似是瞧见了洪宁,但是一花眼的功夫,那个人影子又不见了。
火车要开一天,悦糖心带足了医书,百无聊赖地看着,只有吃饭时间才会出去一下。
餐厅所在的车厢是第五节,悦糖心出了房间,缓缓朝那边走过去,刚到第五车厢的门边就听见里面在争吵,声音熟悉,一副大小姐的冷傲姿态。
洪宁着一身雪白的轻纱洋裙,外披一条雪纺披肩,就站在过道的正中央,一脸不善地盯着对面的男人。
同样是白色,在洪宁身上便是似霜雪冷傲,在悦糖心身上便是似清荷含蓄。
隔着一扇门,悦糖心没进去,立在这里听着。
“小姑娘,这火车又不是你家的,你管得倒是挺宽啊。”那蓬发男子的话语轻佻又挑衅。
“我说了不应该就是不应该!她不过是脸上受了伤,多一道疤,你凭什么说她!”洪宁护崽儿似的将人护在身后,眼神寒凛看向蓬发男子。
那小姑娘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模样,嘴角处有一道短疤,大约是被骂得狠了,眼睛红红的。
“呵,我就说了,丑八怪,你能拿我怎么样?”
“我要你道歉,不然,你在哪里下车,我就在哪里找你麻烦。”
悦糖心推开门,她脚步很轻,又垂着头,一阵清风似的飘进去,并不引人注意,很快便绕到蓬发男子身后,她拍了拍男子的肩,他正要回头,脚边突然窜出一只白猫,惊得他抬脚一躲,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,径直栽倒在地上。
被一只猫吓得摔倒,他的反应逗得众人大笑。
男子爬起来骂道:“该死的猫。”说完便低着头四下里寻找。
他本就刚刚起身,猫儿又躲在座位下,把他一绊,再加上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摔倒了,哗啦啦四五个人都朝他身上摔过去,直把他压在最底下,男人痛得呼吸一窒:“哎哟。”
趁着这时候,悦糖心拉着洪宁出了第五车厢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悦糖心问她。
“我要去杜城。”洪宁道。
宁家在杜城,洪宁去杜城倒是应该,只是她从没提过,又刚好跟自己在同一辆火车上,这事儿便显得有些可疑。
“既然恰好碰到了,那我们可以一起,也省得太过无聊了。”悦糖心笑道。
“好。”
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,天际染上了墨色,火车也到了杜城。
悦糖心还得租牛车走小路去乡下,需要半天的时间,洪宁便劝她:“大晚上的,你一个女孩子也危险,要不然今天先跟我去宁家住一晚,明天我让宁家派两个人送你过去。”
“也好。”
两人雇车到了宁公馆,欧式的大门金碧辉煌,门前的圆形喷泉似盛开的繁花,在秋冬之际绽出晶莹,见有车子在门前停下,里面便出来一位穿黑色斜襟衫、慈眉善目的老妈子,问道:“是表小姐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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