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观荆州军,可谓颇得此两军规之精要。
短短数月,便可操练出一支这样的精卒?
贾龙心中升起了对刘表的敬佩之意。他敬佩的不是刘表的练兵之能,而是敬佩刘表的驭人与识人之术。
刘表身为荆州刺史,自然不可能亲自去练兵,没有一个刺史能做到这般事无巨细。
刺史要做的,是揣度平衡,驾驭治下能人。
就目前来看,刘表这点做得可是相当不错。
贾龙感慨道:“不想短短数月,刘使君就能重新练出这般精锐士卒,实是令人惊叹,假以时日,荆州军定可纵横南境,无人可及。”
刘琦笑道:“承蒙贾公夸赞。”
一旁的刘瑁见贾龙这般夸赞刘表,心中感觉不爽。
汝不在外人面前替吾父争威,反倒是去夸别人,这算是什么道理?果然父亲说没错,这些益州豪族妄自尊大,若是不好好治上一治,岂能将我江夏刘氏放在眼里?
刘瑁的脸拉的老长,酸溜溜地道:“贾公如何就能看出荆州士卒便是精锐?”
这话说的极没有水平,在一定层面上已经到了失礼数的地步。
依照刘瑁的身份,本不应这般说话,但众生百态,天下什么样的人都有,有些人你给他再好的家世,也不可能把天生情商低劣之人强行培养成绅士。
刘瑁在情商这方面,天生有缺陷。
贾龙眉头一皱,脸上隐有怒色,似乎就要当场发作。
在场的严颜,吴懿,吴班等蜀中别部司马、军侯闻言不由紧张。
场中一股阴冷的气氛似乎正在弥漫。
要知道贾龙可是当初迎接刘焉入蜀,并替他安抚益州本土豪强,出兵平叛的人。
在某种程度上来讲,刘焉是贾龙一手扶持上位的,即使刘焉现在翅膀硬了,但贾龙一人之下的地位犹在。
刘瑁当众直接质问他,让贾龙如何不怒?
这也就是州牧公子,换成别人,贾龙直接打断他的狗腿。
刘琦冷眼旁观,不留痕迹的给刘瑁打了个圆场:“正如族叔所言,刘琦也想听听贾公高见,贾公勿要光是夸赞,也请指正一下我荆楚士卒,现下还有何不足之处?”
刘琦这个第三方首脑这么一说,场中的气氛就有所改变了。
适才刘瑁所说的无礼之言,性质似乎也变的不是那么恶劣。
因为刘琦是站在刘瑁的角度来批评自己的。
贾龙望向刘琦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惊异与欣赏。
十多岁的少年,反应这般迅速,如此善于察言观色,比之蜀中那些几十岁的执政贤能亦不逊色。
这种本事非得入仕之后,在官场磨个十年八年不可。
可看他的年纪……莫非是天纵之才?
再反观刘瑁,贾龙就多少有点看不下去眼了。
不比还好,一比容易吐。
应着刘琦的话茬,贾龙回道:“某不甚知兵,荆楚军战力如何,某着实不好品评,然吾观荆襄之军,在大飨酒宴之中,依旧能得令速行,颇有精军行事章法,在吾所见诸军之中,论及谨遵将令之卒,唯西凉军可凌驾于贵军之上。”
刘瑁闻言哼了哼,颇不服气地道:“西凉军不过是豺狼之辈,虽勇猛好战,但却军纪松散,无可管束,贾从事如何说他们深明将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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