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曦阴陈的扫了他一眼,他便双腿一软,不由得再次跪了下去。
三个人如同一幅定格了的画面,牢房中寂静无声,气氛诡异非常。
“这些年,我作为你的屠刀,去完成那些你无法抛开身份去做的事,杀那些你碍于悠悠众口不能去杀的人。
我做的事,杀的人,虽是不经命令出于我本意,却也契合了你内心深处被压抑的欲念。”
“我是被当作你来培养的,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你,了解你心中最黑暗的一面,从某种程度上说,我就是你。”
咔的一声脆响,陆曦一掌扣住曦云靠着栏杆的脖颈,眉宇间青筋骤起,手掌间只要轻轻发力,曦云便会一命呜呼。
慌乱之中,只见李公公猛地扑过来,一把拖住陆曦的下摆,匍匐在地哽咽恳求道:“陛下!她虽然罪孽深重,念其母与璃妃娘娘出于同枝,请您息怒啊!”
“老阉人,我用不着你假惺惺的,当初反戈一击害我至此的,不就是你吗!”
曦云不屑的唾了口口水,看都不看那趴在地上的老太监,仿佛那是一只脚底的臭虫。
“被我戳中痛处了吧?呵呵,陆曦啊陆曦,无论是生是死,我永远都是你插在身上的一根锐刺,时时刻刻让你如鲠在喉!”
咔的一声,陆曦环住曦云的手掌微微抬起,颈骨被捏出碎裂的声响。
“你想死?那朕便亲手给你一个了结!”
“陛下您冷静!不要被她激怒了!现在杀了她,她名下最后消失的那支暗卫,便永远无法得到行踪!”李公公死死扯住陆曦的衣袍,企图阻止他过激的行为,却被陆曦一把推开。
“药给我!”
陆曦扣住曦云的下颌关节,用力一拧,迫使她张开嘴巴,另一只手伸向李公公索要毒药。
“陛下三思啊!”
“你听不见我说什么?”陆曦的语调突然阴冷起来,摄人的威压,迫使李公公不由得递出那瓶藏在背后的毒药。
陆曦单手捏碎瓷瓶,一鼓作气将混着碎瓷片的毒药灌入曦云嘴里,运功迫使她咽下,随即松开卡着曦云下颌的手,任由她像一片坠落的枫叶般,堕入一片尘埃。
“这种毒,叫梦黄粱,服下后会在睡梦中不知不觉死亡,没有一丝痛苦,算我给你的最后体面。”
曦云瘫倒在地上,眼睁睁的看着陆曦打开监牢的大门,轻柔的扶起自己的身体,眼中的暴虐化为温柔和不舍,仿佛刚刚做出残忍行径的人不是自己。
仿佛他又变回了,十年前那个坚定又温柔的边境少年。
曦云挣扎着,可她的意识却逐渐模糊无法反抗,随时将要陷入沉睡。
她虚弱的像陆曦伸出手,突然很想像过去一样,摸一摸那张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脸,可那张脸却像隔着重重幔帐一般,明明触手可及却显得无比遥远。
人之将死,太多仇恨、不甘与不舍,最后化作一团怒火,冲破被瓷片划破的喉咙。
“其实,我才是先王的血脉,而陆曦你只是璃家家主的野种……是你,下旨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……”
扶着曦云的那双手顿时一僵,还来不及看那人脸上的表情,曦云便陷入沉睡。
即便不能亲自复仇,死后曦云也要利用二人身世的秘密,让陆曦和李公公因此反目。
一梦黄粱,也好,就当这一世穿越重生在大渊王朝,是一场噩梦,梦醒了,她也该回家了。
两世为人,最终还是栽在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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