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凰一鼓作气飞过了雪山草地,在落地休息的时候,唐平儿的眉毛上挂着冰霜,不远处的轨道上传来列车行驶的呼啸声,一看是恢复了通车的中俄国际快车,唐平儿不禁欢喜,对着凤凰说,走,咱们去车站!
由于是刷脸付款,唐平儿在陆亚上班的时候有储蓄,同事帮她开通的刷脸支付功能此时正好用上。凤凰变成青鸟站在她的红色羽毛帽子上,过安检的时候,安检人员还说,“你这帽子真好看,上面的鸟儿跟真的似的。”
唐平儿只是笑笑,安检过后速速溜了,上了车拿着票根找位子。从边境到上海只需一天,她买了商务座的票,座位宽敞又靠着窗,她心仪地眯了眯眼准备好好休息一番。列车开动了,身边的座位也仿佛有人坐,但此时她已进入梦乡深深睡去无暇管顾周围了。
一路上列车停靠站台,上来几波人,又下去几波,她靠在角落里酣然入睡发出微弱的呼吸声。青鸟蜷在她的红羽帽子里呼呼大睡,这一路的飞翔纵使它是神仙也筋骨疲累。车厢里的人不多,大多在做自己的事情,有母亲推着婴儿车上来,拿着小玩具在孩子面前晃动。
唐平儿将脚蜷在椅子旁,抱着手臂换了个姿势睡觉,头上的帽子一点一点下移,青鸟跟着地心引力不知不觉掉到帽子的边缘,眼看就要向下掉落。这时有一双手将帽子抬起,青鸟从边缘翻了个个,落入帽子中央继续睡着,对刚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。
这双手的主人回身,在位子上一声不吭,只是偶尔眼光扫过,看着主仆二人睡得如此沉醉,嘴角上扬得不露痕迹。待唐平儿醒来,窗外已是日暮西山,若不是肚子饿瘪了她能睡到明天早上。擦了擦嘴角那不知何时流下的口水,她抬起头帽子下移溜了下来,里面的青鸟跟着落下,掉到她腿上。失重感惊醒了它,它闷声哼哼从梦中醒来。
“你猜我刚才梦见了什么?”青鸟鼓鼓囊囊地问唐平儿。
“吃喝玩乐。”
“错了,我梦见我又变成扳手了。”青鸟躺在腿上侧着身对她说。
唐平儿看着它回味无穷的样子,摸了摸它青色的脑袋说:“饿不饿?”
“是有点。”
“我叫餐了啊!”
她抬起头望着过道,服务员都是机器人,时不时出现在通道中,脸上的液晶显示屏播放着食物与水的照片,购买者只要扫码认证后就可以从它背后的货物架上自取食品,即时扣款完成。
唐平儿盯着不远处的母子俩正在货物架挑东西,过一会儿就能轮到她了,她不自觉地往旁边靠了靠,这才发现原来身边坐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。
那男人有些发胖,一双圆眼一直看着她,她不禁说道:“我们认识?”
“唐平儿,唐小姐,好久不见!”他伸出手。
“你是?”唐平儿狐疑地与之握手,想不起来这人是谁。
“我是小王记者,你以前救过我。”
哪一个,她救过的人太多了,一时想不起来,于是就“哦”地笑笑接过话。
“我这次是俄罗斯采访刚回来,没想到就碰上你了。还记得当初在崇明岛的别墅区,那棵树差点砸破我脑门,还好你在现场帮我挡了,不然那时我早就去见死神了。”
哦,原来是他啊,她记起来了,“你好像变胖了。”
“嗯哼,这年头多吃点,谁知道下一次世界末日什么时候来,储存点脂肪以防万一。”小王对着啤酒肚开起了玩笑。
“不会有世界末日了,现在是新世界。”唐平儿对此是相当有自信。
“自从树精袭击魔都后,我四处流窜,好不容易在防空洞靠着超市老板的粮食救助才活了下来,想想还真是死里逃生了两回。”
“哦?听起来蛮有故事的。你还没吃饭吧?”唐平儿等到了售货机器人来到跟前,对着镜头扫脸认证,接着在后面的货柜上找了两盒鸡肉饭,两小块面包和两瓶水,一包话梅,接着她将一盒鸡肉饭和水放在小王面前的餐桌上。
“一起啊!”她笑着。
“好,那谢谢了!”小王笑着答应下来,又从售货柜上自掏腰包买了两块巧克力递给唐平儿。
他们边吃边说着后来发生的事情,小王描述自己怎么从树精面前逃走的,又说自己劫后重生变成了电视台存活下来为数不多的员工,现在分管团队重建工作,这次去俄罗斯就是和对方签订电视台设备采购合同。
唐平儿点点头,和青鸟把饭分成两份,一边听一边吃饭,直到小王讲到他在俄罗斯时看到一座城市升到空中时,笑得意味深长。
“对了,光说我了,你这是从哪儿来,到哪儿去?”小王这才发现这一路都是自己在讲。
“我啊,我从俄罗斯来,要回魔都去。”她听得入神,话题回到自己身上时,还有一些不习惯。
“女大力士,你去俄罗斯能搞大动静了吧,那得有多大动静”,小王转了转眼睛思索着什么,“俄罗斯最近的大动静也就空中之城了吧,难道你...?”
小王越想越激动,食指指着唐平儿,后者对着他的手指则是左躲右躲,最后点了点头,“正如你所见。”她只好承认。
小王果然是专业的,从怀中拿出个录音笔示意道:“你不建议我录音采访吧?传播正能量是我们新闻工作者的职责所在。”
“这”,她思考了一阵子,“采访可以,但是名字就匿名吧!”
“行!”小王的双眼绽放出光芒,轻按录音笔上的红色按键,又检查了一遍机器是否正常运转,最后才将目光回到唐平儿身上。
“你不建议我先去洗把脸吧。”唐平儿顿了顿,指着洗手台的方向。
“当然,当然!”小王向后坐为她让开通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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