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黄色的灯光,寒风吹入,唐平儿的脸刷的一下红了,她拿着碗不知该放下还是怎样,水龙头哗啦啦的流出温水,像极了她血管内疯狂流动的血液。她的耳边传来孙士博均匀的呼吸。肩膀上是他围拢的双臂,坚实而有力的握着她小巧的骨架。
“我是说,请你嫁给我好吗?”孙士博认真的重复了一次。
咚咚,咚咚,咚咚,心跳声好像战鼓擂擂,好像在宣战,问她敢不敢?
她离开了,立刻马上离开厨房,对着天空大叫青鸟:“青鸟!青鸟!”
被抛下的孙士博,在原地落寞,拿起桌面上的眼镜,激素分泌曲线自动显示在镜片上,曲线一路冲高,快要爆表。他放下眼镜,不愿再看,身体倚靠在桌边,收拾一地伤心的碎片,她就这么粗暴的离开吗?
青鸟竖起耳朵听到呼唤,内心吹起集结令的小喇叭,从温暖的室内如大鹏展翅翱翔而出,停在树枝上如将军一般挺起胸膛,做作的说,“怎么了,叫得那么着急。”
“我找天神谈话!”唐平儿抬起头看着它的小眼睛说:“怎么样才能找到天神!”
她站在后花园的大草坪上,黑夜里,草坪地灯星罗棋布,周围的照明装置设计如长杆竹子,自上而下的灯光洒来,舒适而不刺眼。
青鸟用爪子挠挠头上的毛,狐疑着:“我都见不上他,怎么找到他?”
唐平儿在心中用力呼喊天神,并脱下穿了一天的平底鞋,攒足了力气扔到天上,大喊:“天神!我要和你谈判!”
等了两秒,她又喊:“天神,我要和你谈判!”
“嘘嘘,你小声点。”青鸟看了看周围,还好此时飞机飞过,挡了声音传播。
“额哼!”天空中出现了回音宽广的浑厚低音:“我,这世界的最高神明,天神,你寻我何事?”天神说着只有唐平儿,青鸟才能听到的话。
唐平儿抬起头,:“我要和你谈判!”
“小小人类!居然理直气壮和天神谈条件”,天神切换了对话模式,为了防止唐平儿看起来像个神经病对天大吼,道破天机,天神定住了唐平儿的肉身一动不动站在那里,而她的灵魂可以与天神交谈。
唐平儿没发现异常,她朝声音的方向说到:“你骗我九死一生为你寻人,我并未责怪;收走我的财产逼我寻人,我也没有怨言,你要的人我会寻,但是.....”。
“但是什么”?天神还是第一次被人要挟,要不是三百年来的秘密调查,死了二百九十九个人如今只剩她一个,他才不会耐着性子在唐平儿身上花那么多精力。
“但是,我要谈恋爱!你不准干涉!”唐平儿中气十足朝天吼道。
青鸟听了从树枝上滑倒,摔到地上。天神捻着胡子:“哈哈哈哈哈”,留下了一句话,声音渐行渐远。
唐平儿听到了。
唐平儿的灵魂回到了肉身,往天上扔的鞋子也掉下来了,孙士博手插口袋黯然神伤地从屋子里走出来,见唐平儿的鞋怎么滚落到自己面前,便弯腰捡了起来,然后站起来与她对视。
“结婚,不要。”唐平儿看着他穿过草地向自己走来。
“哦”。孙士博低垂着受伤小鹿般的眼睛。
“........谈恋爱!好不好?”唐平儿鼓起勇气说完,双颊露出羞赧的绯红色,等待他的回应。
孙士博听后先是一愣,反应过来后,笑声爽朗,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伸开双臂将她抱起来贴近自己,幸福得难以言喻。
她摆脱了地心引力,双脚悬空一只脚穿着鞋,一只脚光着。小巧的鼻子,月牙形的双眼看到的是孙士博开怀大笑的脸。
两人接吻着久久拥抱着,青鸟遮住了双眼,忘记了飞翔动作,而是噔噔噔,一蹦一跳的蹬走了。
唐平儿第一次看到孙士博的时候,就有些喜欢这个白白的小伙子。
当他向自己告白的时候,怎么会不动心呢。或许上辈子的她会犹豫,退缩,懦弱,但此生,她豁出去的活,豁出去爱,直面自己的内心,让爱的气流穿过体内,让心享受被溺爱的感觉。
她回抱着孙士博,两人笑眼相对,谁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开始谈恋爱,这份突然又必然的感觉像在心里放着烟花。
新闻里,虚拟主持人播报着此刻上海夜空中,12月的双子座流星雨的到来,马路上,阳台上,加班的写字楼里的人们,抬头看着比烟花还要绚烂的苍穹,一条条拖长了尾巴的流星在夜空绘出微笑的弧度。青鸟飞上屋顶,向天竖起大羽毛指,天也是有情的嘛。王母娘娘忍不住撒花,原来她也在追剧啊。
唐平儿此刻心里回荡着刚走不远的天神留下的话:“尽快找到向庭柏,天庭不阻挠你谈恋爱。”
自从嫦娥和情郎远距离恋爱导致天庭士气低下怨声载道之后,天庭众大臣进行了反思,修改了姻缘法,一切顺其自然,神不插手,月老看了直呼内行。天神因此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严格嘛,他是从弥勒佛那里回来的路上听见了唐平儿心的呼唤,这次对话是偶然,也是必然。
唐平儿激动地抱着孙士博,手收得有些紧了,孙士博闷声道:“手,手轻点。”
“啊....对不起”,唐平儿不好意思的松手,“有时候.....会控制不住”。
孙士博正了正肋骨的位置,刚才好像接缝处又裂开了。他是强大的表情管理者,嘴上说不要紧,后排牙齿却咬着硬撑。
“这样的力道呢?”她试着在他身上调节强度。
“....嗯...重了...”,他反馈着,“....这样就可以。”
“原来呀,这力道就像拿着鸡蛋一样。”唐平儿描述着,谁叫她是个金刚芭比,力大无穷呢。话说最近她的力气是越来越大了。
她想起天神的条件,对孙士博喃喃低语:“那个向庭柏”。
“不要说了,这种时候。”孙士博有点吃醋,什么向庭柏,是男是女,破坏气氛。
“哎呀你不要这么小心眼。”唐平儿摇了摇他。
“额,你轻点啊。”他的肋骨又疼了,这肉体凡胎。
“啊,对不起”,连撒娇都要注意了,唐平儿收了手,就像只小绵羊般蜷缩在他怀里。
太甜蜜了,青鸟在屋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一边看着流星,一边看着草坪上拥抱的俊男美女,哎哟我的小心脏,它受不住了,管他屋顶冰凉,一个大字型躺在屋檐楼板上的仰视夜空。
从这里看向天庭,那么远,从这里看向人间,那么近,what a beautiful day!
向天庭,向天柏,向庭柏,青鸟咕哝着,对了,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!它脑中警铃大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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