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至于后来金晤那几日一直跟在她后面安慰她,让她别灰心,时间多得是,让他慢慢找。
江小白压根儿不想搭理他,敢情不是他被困在这儿这么多年,站着时候花不腰疼。
“你跟我来。”羌嬷嬷从一旁的烛台上取下一柄给她。
手中有了照明的东西,所以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。
这道密室是从墙壁里挖空的,大约有十英尺厚的石板将其遮挡的严严实实,就算是里面有人打架恐怕外面也听不见动静。长长的甬道直接通到密室的尽头,并没有想象中的错综复杂。
“小心点儿。”
只见羌嬷嬷突然停住了脚步,在墙上仔细摸索了一阵后,从身旁的墙壁上又赫然开启了一扇石门。
这未免也太隐秘了吧......
原本他们就已经在密室中了,居然密室里面还有密室,这要不是有人带路,恐怕打死她也找不到还有这么个地方。
不过,上次金珸是怎么进来的?
“嬷嬷,那边是什么地方?”江小白指着原本那条笔直的路,疑惑道。
“那儿是一条‘死路’。”
死路......送死的死吗?
反正她也不敢再多问,只能老老实实跟着羌嬷嬷的脚步往前走,一步都不敢踏错。
以前看那些个古墓探险的电影,不都是说要按什么规律法则才能安全通过吗?万一她哪只脚踩偏了些,岂不是又要死翘翘?
“嬷嬷,这儿好恐怖啊。”于她而言,恐怖的不是这深悠诡谲的气氛,而是性差踏错的提心吊胆。脑海里面不断浮现的那些尸蟞之内的古怪生物。
之前刘澈就提醒过她不要看太多恐怖片,当时她还不信,如今倒是招了报应。
羌嬷嬷安慰道:“没事的,马上就到了。”
片刻后,她们来到了一个密室。
羌嬷嬷将密室的四角点亮后,整个密室的结构赫然呈现在她们眼前。
按照江小白的想法,当初密室里一定藏着许多金银珠宝,要不然搞这么大个地方,图什么呢?
可是现实总是和想象背道而驰。
四周除了光秃秃的墙壁,再也没有任何东西,莫说金银珠宝,就连层金漆都没有。
“这儿就是密室?”
就简直就是一个废弃的地下室嘛!
“怎么,和你想象中不一样?”羌嬷嬷嗤笑一声,也不去看江小白作何反应,便径自朝一个暗格走去。
暗格是从墙壁上凿出来的小长方形,不知道羌嬷嬷怎么摸索了一下,密室的正中缓缓升起了一个石台。这个石台倒是用料考究,切割成了八瓣莲花的形状,莲蕊中放着一个木匣子,用了两道锁锁着,一看就是十分贵重的东西。
只是,这么小个匣子,也不像是能装下长明灯的样子啊……
难不成那灯还能折叠?
羌嬷嬷小心翼翼的将匣子从莲台上取下,道:“愿老天爷保佑,能让太后娘娘好好的活下去。”
“命数自有天定,待会儿若是老天爷不佑,嬷嬷也别太伤心了。”江小白不想羌嬷嬷太失望,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。
她带着阴翳病态的笑容道:“嗯,我知道的。”
江小白无奈的思忖:看你那个样子就不像知道的,待会儿该如何收场才好哦!
匣子被羌嬷嬷打开了,江小白忍不住往里面探头看去。
她立马一脸失望,吐槽道:“俄罗斯套娃?”
只见匣子里还装有一个更加‘迷你’的小匣子......
“什么‘套娃’?这个小匣子是需要太后娘娘的发簪才能打开的。”
“那您快打开啊。”江小白催促道。
她已经被吊足了胃口,恨不得一把斧头吧这破匣子给劈开算了。
“发簪忘了带下来。”
“......”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忘?
“嬷嬷,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,这巴掌大的匣子里,真的能装下一盏宫灯?”
羌嬷嬷扑哧一下,道:“谁告诉你这里面装的是长信灯了?”
“嬷嬷,你都把我弄糊涂了,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......”
弄了半天,原来不是‘长信灯’,害她激动了半天。
“这里面装的是一截‘人鱼泪’。也是这天底下唯一的一截了,相传是从上古时传下来的宝贝,据说这一支‘人鱼泪’能燃千年,若是放在陵墓中能招人魂魄,将死之人也能起死回生。以前我全当这只是一个故事,差点都快忘记了这东西在这儿放着,可是那天听你提及后,我便想着不管是真是假,总要试试才知道。”
“这个,怎么感觉有点像神话里的"鲛人脂’一样的东西......”
之前江小白也喜欢看一下怪诞杂文,书中记载,北海有鲛人存活,得其肉身,通过特殊的方法炼制,最终变成一截‘鲛人脂’,由于是体脂的浓缩,一只鲛人仅仅只能炼制一截,将其作为燃料,经年不灭。
“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。这些年我也看的出来,你与我们都不同,你知道许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,说的话虽怪诞,却细细想来自有深意,只是我们听不懂罢了。今天之所以叫你来,也正是因为如此。”
“额......”这话说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,这或许是这些年来第一个没有因为她胡言乱语,说她是疯子的人了。
两人将匣子拿了,便准备往回走,羌嬷嬷一拍脑袋,像是想起什么似的,连连呼道:“瞧我这记性,差点又忘了东西。”
不等她开口询问,羌嬷嬷便走到之前开莲台的机关那儿,江小白举灯望去,只瞧着刚才的那个机关下还放着一个柜子,上面已经挤满了灰尘,由于柜子的颜色和石壁相似,以至于刚才江小白直接把它给忽视了。
羌嬷嬷被集满的灰尘呛得咳嗽不止,漫天的烟雾差点将她湮灭。
“嬷嬷,我来帮你吧。”
“这才多久没来,就积攒了这么多的灰,早知道就不把这灯放这儿了。”羌嬷嬷抱怨道。
江小白心下一惊,诧异的心道:‘长信灯’该不会就放在这儿吧,这‘长信灯’和‘人鱼泪’的待遇差别也忒大了些呀,看来还真是价值决定地位啊!
“‘长信灯’不是先皇亲自送给太后娘娘的吗?为什么会这样随意的放着?”
时至今日,她还依稀记得孙太后那日当着朱见深的面提及这盏灯时的模样,满是夫妻间的浓情,还特意嘱咐朱见深将灯一同入葬,为何会将如此珍贵的东西随意丢在这儿?
“这灯原本被娘娘扔了的,是我怕她后悔便偷偷藏起来的。这盏灯原本是送给了‘那位’的东西,只因为......”
羌嬷嬷后面的话,她一句也没听见。
此时江小白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那盏肮脏老旧的‘长信灯’上,为何这盏灯和她的那盏如此相似?
一般的宫灯都由八根骨架,外加上特殊的雕花印记,所以她一眼便能看出这盏灯的不同,她的心像被紧紧攥在了一团,连呼吸都觉得深沉。
她一把夺过羌嬷嬷手中的宫灯,那灯柄上的扶桑印记依稀可见,若是说与她找到那盏有什么不同,那边是少了灯中的萤火虫,以及灯面上的诡异图案。
不过,单凭灯的形状以及那株扶桑,她就可以断定,这就是她千辛万苦寻的那盏灯。
她的手在颤抖,连带着身体都变得僵硬起来。
“嬷嬷,您确定这就是‘长信灯’?”
羌嬷嬷看到她古怪的模样,愣道:“确定啊。”
“那这儿可还有别的‘宫灯’?”
羌嬷嬷茫然的摇头,不知道她的意思。
为什么会这样?那日明明金珸进来看过的,为何他明明找到了却要骗她?
莫非那日他没有找到长信灯的所在,怕她伤心才骗她的?
不,不是这样的。
唯一的解释就是:金珸并不想让她回去!
知道了真相的江小白,不经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两步,若不是羌嬷嬷眼疾手快将她扶了一下,恐怕早就摔倒在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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