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妹儿是人来疯,这会儿和松泉玩得不亦乐乎。
她本来以为松泉小姐那么美若天仙,性情肯定高冷的很,不容易亲近的。
没想到松泉话痨一样,说了很多自己小时候淘气的事儿,说是经常把孟老先生气得胡子乱颤,把咚妹儿他们三个逗得笑得肚子疼。
大尾巴也挺喜欢松泉小姐,它似乎还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,把松泉小姐吓得够呛。
这次见面了,表现得格外温顺,贴着松泉小姐躺着,把头枕在松泉小姐的木头脚上。
这脚上有它自己的气味,它能闻得出来。
“松泉姐,那个,我哥让我给你带个口信儿。”墩子也玩的很开心,他觉得之前,可能是有些误会松泉小姐了。
她这人,似乎没什么心机,也没什么大小姐架子,就是纯粹的一个舞痴子。
她喜欢跳舞,就像他哥喜欢木工一样,就是天生的,打心眼儿的热爱,对于别的,没什么讲究。
听她说起来小时候各种淘气,把先生气得半死,差不多都是为了要孤注一掷学跳舞的事儿,也不为别的。
看着夜色渐渐深了,墩子觉得差不多该把他哥交代了事儿给说明白了,然后就该回去了。
“啊?不知王先生有什么交代。”松泉这会儿正抱着咚妹儿,给她扎小辫儿呢,听墩子开口,赶紧望过来,也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儿。
“嗯……嗯……我哥说,府上不必再费心大小节日打点我家了,他说,只要他还要一口气,他就会一直维护好你的脚的,你想跳舞,就无忧无虑的跳下去,他绝不会让假肢阻碍了你的事儿。”
墩子脸色有点落寞了下去,接着说:“我哥还让我转告,说请你不必为流言所扰,人各有命,他自有他的归宿,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总归走不到一起去。”
“啊,王先生深明大义,松泉感念不已。”松泉把咚妹儿的小辫儿扎好了,放开了咚妹儿。转身朝着北岸的方向点头,遥遥致了礼。
松泉小姐理了理额发,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,朝墩子郑重的说:“也烦请师弟代为转告,孟府与府上已是至交之好,更何况你还是父亲门生,绝没有不走动的道理。至于我自己,虽然是一介女流,却羡慕伯牙子期,高山流水,知音可觅,常言,君子之交,淡如水。若是王先生不嫌弃,松泉愿与先生以朋友论交。”
“好!定当如实转达。”墩子爽快的答道。
“说了要给你们跳舞看的,来!咚妹儿你会唱咸水歌不是么?给姐唱一个,我跳给你们看!”松泉起身,把茶几归置到一边。
虽然舱内空间狭小,可她身形也很娇小,而且舞蹈一道,并不一定要施展挪移,还有很多偏静态的舞蹈,可以让舞者在有限的空间内,施展身段。
“好好好!我来唱!”咚妹儿拍着手窜起来,她的一头小辫儿也跟着一耸一耸的。…
“我俩来打拍子!”烦了示意墩子。
“嗯!”墩子也很想看松泉跳舞,他听咚妹儿说过,人家松泉小姐的舞姿,比天上的仙女都美。
说的好像咚妹儿真的看过仙女一样。
墩子也仔细端详过柱子哥朝夕相对那几块舞谱板子,上面的女子身姿曼妙,面容隐约可见松泉小姐的样子,可柱子哥只见过松泉小姐一个旋转的身影,这雕刻的身影,其实都是他心里的幻想。
他喜欢的,也可能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完美的女子吧。
咚妹儿清澈的童音响起来
“云在水中非真影,
水流影动非身情。
云去水流两自在,
云何负水水何繁……”
咚妹儿的咸水歌都是跟着妈妈学的,也不是真的用心在学,成天的听,听来听去,也都会了,这会儿信口拈来,倒也应景儿。
松泉的舞姿很娴雅,是静中有动的姿态。
虽然动作幅度不大,但是细观之下,她的每一根手指,似乎都在表达着一种韵动肩头的每一下晃动,似乎都能传达出无尽的风情。
更不必说那眼波流转,发丝飘舞,当真是见之忘俗。
咚妹儿渐渐也不唱了,和两个男孩一起,看得呆了。
真好看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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