墩子从放假回家了,就一天都没出门上街去玩过,他闭门在家,足不出户,一门心思的闷头读书呢。
临放假之前,孟老先生专门私下里把墩子叫到书房,先是肯定了他入学以来认真读书不甘人后的求学态度,然后,从身后的书架上,抽出来一本六韬,递到墩子手里,慈爱的笑着说“吾徒儿昼夜苦读,为师想来,以你的性情,年下居家,定然也不会松懈,可平日的课程你已然学的很好,如今将这本小书赠与你,年节期间,读来换换口味,权做调剂喽。”
“扶摇谢过师傅。”墩子恭恭敬敬接过书来,大礼谢过。
拿在手里忍不住翻看了一眼,发现是之前从未接触过的,似乎是写了一些谈论着刀枪的对话,难道孟老先生怕他学迂了,送给他换脑子?
“徒儿斗胆请教师傅,此书宗旨何在?徒儿年后回来,也好撰写一篇观感,请师傅指正。”墩子只好壮着胆子开口问。
“呵呵呵,好孩子,已经知道开卷之前,要带着一个目的读书,为师倍感欣慰。”孟老先生一笑起来,白胡子都抖了起来,全然没了学堂上严师的模样,就像一位和蔼的长者。
“初见徒儿,为师便说,汝有大将之姿,此书名为六韬,记录的是姜太公与文王、武王关于行军作战的言谈,徒儿暂且囫囵吞下,待年后归来,我们师徒再做切磋。”孟老先生捋着胡子,笑着说。
“师傅羞煞扶摇,毛头小子,怎敢在师傅面前谈切磋二字。”墩子听完,脸涨的通红。
“哈哈哈,为师一生,不过坐而论道,而今垂垂老矣。虽然对驰骋沙场心向往之,可马革裹尸那般热血戎马生涯,怕是此生无缘了,吾徒儿扶摇有雏鹰之姿,前途不可限量,未来于军旅一脉建功立业,也未可知!”孟老先生望着墩子,眼底满是鼓励期许。
“徒儿必定悬梁苦读,竭力不令师傅失望。”墩子很感动,又一个大礼,深深拜下。
为了掩饰红了的眼圈。
“好了好了,快收拾了书箱早点回去吧。不必用工太甚,少年人,身子强健为首要的。不可熬坏了身子。”孟老先生很少劝学生少读书的,从来都是恨铁不成钢,嫌这些孩子学的不认真。
王雄展,在他眼里,是个异数。
“扶摇你归家之后,也知会王先生一声,说是年下的节礼,松泉已经打点好了,会在明日派人送过去。这孩子成天跳舞着了魔,原来好像一直都打点安排的挺像样的,我也就放心由她去了。后来也不知怎么的,就忘了几回,这几天又想起来了,又亲自操持起来。为师我也是老了,终日教导你们这帮学生,已经有些力有不逮。唉,也管不了外边这些礼尚往来的许多琐事了。只是前些日子怠慢了府上,抱歉的很啊,扶摇你归家之后,与令兄长解释清楚,绝非老夫有意怠慢,万望勿怪啊!”孟老老生话说的多了,显出老人家的疲态来。…
“师傅您太见外了,府上一直关照良多,我们兄弟俩感激不尽,绝不敢有二想,又怎敢挑理!劳动师傅您挂心了,扶摇一定和兄长说清楚,请您放心!您老好好休息,徒儿告退!谢过师傅赠书!”墩子行了大礼,退着步子,从孟老先生的书房退出来了。
出门之后,墩子整理了一下形容,把书藏进怀里,怕回到学堂被同窗们看见了,再问东问西的,平白惹了不愉快。
没想到,转身一回头,看见了一个女子。
是松泉小姐。
松泉小姐等在父亲书房外面,本来是想进去撒娇缠着孟老先生,再给她寻一个高超的舞师来的,如今的这个,已经教不了她了。
没想到,遇见了柱子的弟弟。
两人一照面,都有些尴尬。
好在松泉小姐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,先蹲身浅浅福了一福,浅笑一下,就推门走进了书房。
墩子忙不迭的还了礼,也快步走了。
他也觉得松泉小姐美若天仙,也知道他哥痴心妄想,可心里还是有点不得劲儿。
到底是自己哥哥呀。能不向着他么。
可向着他也没什么用。
唉。
连家船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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