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章之听他话里大有深意,张口道:“这江方紫是何人,与我的事又有什么关系”。
郭顶笑笑,整个人向后倾去,犹如被风卷起的一片落叶飞身朝后隐去,“你只管去找他,届时报上我的名来,我保证能解你眼下迷局”。
这千城甚至是整个北边从未有过什么江姓大家,小门小户更是不计其数,郭顶口中的江方紫究竟是什么人,又怎么能帮到自己,韩章之心里的几个念头相互拉扯着不知究竟要做何选择。
可他转念一想,裴凤摆明是要查出祸害北部边城之人,想必裴凤也不是冲着阿昌,如果有办法证明那一匣子的‘铁证’,那就有办法还给阿昌清白了。
这样思虑着他又打起来算盘,反正都在姚余门那条街上,也算是顺路,到时候找不到江方紫顺路去找那女子也未尝不可。
韩章之心里已经拍了板,随即拍马前行朝着城中那条街市飞驰而去。
“老伯可认识一位名唤江方紫的江先生?”韩章之牵着马在街上逢人就问,可所问过的人都说不认识。
正在他心急如焚之时远远见‘鄂部柔’手里牵者小不点正要拐进一旁的小路中,韩章之喜出望外,赶紧牵马迎上,“姑娘姑娘留步”。
女子长眉一蹙,对上韩章之的面庞,依然一口沙沙的嗓音,“公子何事?”,正琢磨来的是何人,他就率先开了口。
“姑娘不及得我了吗,那日城门外,是我接应的你和阿昌”,韩章之眼里放出光来,满心满眼期盼女子能想起这事。
女子觉得脑海中确实见过这样一张浮夸的脸,开口道“那想必是见过,不知公子找我又有什么事”,韩章之正要说话,小不点拽了拽‘鄂部柔’的手,指着身后的路,‘鄂部柔’顺着小不点指的方向看去,只看到身后空空荡荡的一个街道,随即轻轻揉了揉小不点一蓬乱草一样的头发。
韩章之起先倒是没注意这个小孩儿,现在看这小孩虽然瘦瘦弱弱但眉骨高耸颇有气势,一张小嘴也圆嘟嘟的,一身破破烂烂但却挡不住一双浑圆的大眼熠熠生辉,韩章之略有些好奇的朝‘鄂部柔’说道,“姑娘一顶部是这孩子的娘亲吧”,见鄂部柔摇摇头,又轻笑道“是了,看着就没姑娘生的水灵,干干巴巴的”。
鄂部柔只觉得这公子更是好生活破,“公子究竟所谓何事”。
“哎呀呀,”韩章之轻呼一声,“险些忘了正事,在下韩章之,那日救下姑娘的是我朝五皇子赵郢昌”,
“我知道,”
“姑娘先别忙着打断,那日进城之后,驻扎将军裴凤就将他困在了大营之中,此中事宜我也不太清楚,总而言之就是五皇子现在需要姑娘给他证明,那日他进城之前闯入屏山,并非是去私通北戎”
听韩章之一段没来由的请求,她面露难色,“恐怕要泼公子一身冷水的,我不能去给五皇子作证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今日可是他叫你来找我的?”
“不是!”
‘鄂部柔’轻轻浅浅的笑了笑,“以我的身份,恐怕帮不了他,还会害了他,公子另寻他法吧”。
韩章之并不知晓她的身份,在他的再三追问之下,女子还是没有同意,“既然你为难,那我再打听一事,姑娘可知道江方紫身在何处?”
提到江方紫,女子的脸色恍然变了一番模样,身旁的小不点不断地摇晃着她的胳膊,催促一般的轻哼着,她敛了脸上的异色,回道“沿着刚才那条街往前走,走到一面黑棋子前,那家没有名字的铺子就是他的”。
“既然姑娘知道,为何这满街的认不认识”
“知道他叫江方紫的人不多,城里的人都叫他方子江,城里的庸医”
听着女子说是庸医,韩章之不禁疑惑。
见他还在原地发愣,女子又开口道,“公子不是急着前去救人吗”
“那在下多谢姑娘”,韩章之果然没再央求她,转身牵着马就匆匆离去了。
女子蹲下身,拉着小不点的手,温柔地问道,“你为何总是要拉着我走呢?”。
小孩子正是多动的年纪,她本以为是小孩子调皮,可她蹲下身后,小不点一双大眼睛紧盯着她,仿佛一转眼她就会跑了似的,她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头,只见小不点依然抬手指了指身后。
女子警觉起来,将小不点护在身后,一步步朝前走去。
远处房梁上突然纵身跳下一个人,一身粗布灰衣,带着一顶四四方方的帽子,不待站稳开口便道,“萧姑娘!”,随后对她毕恭毕敬得行了一礼,“在下姚余门散侍,萧姑娘冒用她人之名所为何事我门中不多计较,但主子有命,还望姑娘切勿因为自己的身份给他人平添事端”。
女子收回已经架起的进攻姿态,言语不屑的说道,“多谢阁下提醒,就是今日你不来,我也不会给自己无端找麻烦!”。
听对方还算识趣,戴帽子的那人语气轻快了些,“萧姑娘聪慧之人,那在下就不多打扰了”。一语说完那人并未再飞檐走壁,只是含笑从女子身旁快步掠过。
看着那人不出众的背影,萧姑娘紧紧攥了攥手。
西境国主子女良多,其膝下有一没落小族妃子生下子女,族名鄂部,西境国主赐名鄂部柔,鄂部柔自幼随一群兄弟姊妹长大,西境探子秘密入主大泗都城,鄂部柔请命随各路暗探一同潜入望都。
“姐姐,你叫什么呀!”,小不点拉拉女子的衣袖。
“姐姐叫阿清!”
世间绝美的女子凭容颜就能大杀四方,凭容颜就能掠得无数人为之倾心,而这世间绝美的鄂部柔也无出其右的让大泗皇子赵郢麒倾心舍命。
韩章之快步进了那间没有牌子的铺子,屋内不见一人,不见昏暗的屋子里已经四面掌上了灯,是不是从角落里传来算盘叮当做响的声音。
韩章之咽了一口口水,低声询问道,“请问可有一位江先生在此吗?”。
一阵子脚步从内屋传来,随着轻盈的脚步声还有一阵又一阵急促的算盘声,一人眉高眼低的朝他走来,“我们这没有一位江先生,公子来错地方了”。
韩章之壮壮胆子,看着眼前模样怪异的人说道,“是姚余门中一位叫做郭顶的掌事引荐在下寻江家方紫先生,如若没有这样一位江方紫先生,那劳烦先生我再找一位方子江先生,可有其人?”。
模样怪异的‘算盘先生’听罢,对他说道,“那公子且随我到内屋”。
随着他一瘸一拐的步伐,韩章之来到了内屋,只见墙壁上尽数挂着的都是些字画,“不是说先生是位庸医嘛”,
“公子这句话是在夸我?”,一副书生模样的人,呆头呆脑的问着。
“您是江公子还是方公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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