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云晚以为是陈锋的人,捏着手里的瓷器碎片,又要殊死一搏。
“我是祁修渊。”
听到熟悉的名字,宋云晚脑海里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开。
她像瞬间失去了电源一般,无力地晕在祁修渊的怀里。
熟悉的薄荷味,让她原本紧皱的眉头终于展开,手无力地垂下,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。
她紧捏着的那块瓷器碎片总算被松开,坠落在地。
顺着声响,祁修渊发现自己身上洁白无瑕的白衬衫上,沾染到她手上的血迹。
她腿上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血。
他额间稀碎的刘海垂下,如无波寒潭一样的眸子,此时,里面的情绪如同翻涌着的海啸,令人生畏。
“祁、祁……祁爷”
段非凡追着跑过来,看着狼藉的包厢和祁修渊怀里昏迷过去的宋云晚,他不敢再吱声。
祁修渊浑身散发的低气压,让他都不敢大幅度呼吸。
“我带她去医院。剩下的……你来处理。”
说完将宋云晚横抱起,落在她身上的眼神,与刚刚截然不同,仿佛但凡眼神冷一分,宋云晚就会碎了一般。
段非凡忙不迭地点头。
跟随而来的几个手下和服务员将商琦送到楼上酒店房间休息。
段非凡撇着嘴看着地上死狗一般的锋哥。
翻过来看到他脸上的伤口,直呼了一句,“卧槽!”
不要告诉他,这是失去意识前的宋云晚干的。
他探了探鼻息,松了口气。
很好,人没死。
陈锋再醒来的时候,是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。。
稍微一有表情便扯动了脸上的伤口,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。
头痛欲裂。
他反应了好一会儿,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,不禁气恼地骂了一句,“臭娘们。”
可惜,因为面部表情过大,再次扯到伤口,“哎呦。”
旁边的段非凡赶紧通知立在窗边的那个高大身影,“祁爷,人醒了。”
祁修渊背光立在窗边,低沉的声音响起,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?”
陈锋下意识地反问:“你谁啊?”
他一想到一个被下了药的小姑娘把自己弄成这样,就恼羞成怒地恨不得现在就去好好收拾宋云晚一顿。
段非凡抬手吓唬道:“问你什么,就回答什么,不然我抽死你!”
陈锋被吓得头一缩,正打算避重就轻,把责任全都推卸在宋云晚身上。
窗边的那人冷声道:“我要听实话。”
属于上位者压迫的语气,让锋哥心惊。
“有一句假话,我不介意在你脸上再添一道竖着的伤口。”
陈锋这才发现,房间里还立着几位戴着墨镜的黑衣人。
好像只要那人一声令下,那群黑衣人就会立即领命执行。
让他十分胆寒。
他收起糊弄的心思,不得不硬着头皮老实交待。
躺在床上的陈锋看不清,段非凡可把祁修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。
清寒淡漠的脸上,此刻黑沉的可怕。
段非凡不敢多说一句话。
陈锋终于说完了。
他以为这就结束了。
祁修渊抬了抬手,段非凡心领神会地掐断了录音。
“交给警察。让他有生之年不要再出来了。”
祁修渊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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