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春三月,草长莺飞。
随缘种下的种子已经发芽,一场春雨过后,嫩芽顶着灰褐色的壳悄悄露出了头儿,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。刚看了两眼,就被一瓢粪水兜头浇下。
法痴将瓢挂在桶旁,单臂提起粪桶走了两步,拿下瓢又舀了一瓢,浇下去。
最后一陇走完,法痴提着空桶走到地头上,将桶放了下来,转身走回后院,清洗了一下后,下到菜窖拿出一颗白菜来,择掉外面的烂菜叶,丢到树下,打了水洗了起来。
树下的烂菜叶是给鸟儿的,寺里来了新住户,院子里的树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鸟窝。
鸟儿并没有领情,反而站在树枝上跳着脚嘲讽着法痴。惹得法痴掬起一捧井水泼了过去,鸟儿尖叫着飞走了。
法痴抬头看了看,拿着洗干净的白菜进了伙房。
切好菜,下锅,放了盐巴,盖上锅盖,又往灶膛里添了柴火,法痴四下看了看,收拾好厨具,出了伙房。
那只鸟又回来了,站在树杈上,一边跳着脚梳理自己灰色的羽毛,一边时不时冲着法痴叫两声。
法痴冲着鸟儿咧了咧嘴,站在树下练起了功夫。
随缘交给他的那本师祖的武功,他没有落下,一直有勤加练习,这也是已经五十多岁的他,能够保持现在这么健康强健的身体的原因之一。
练了一会儿,估摸着快到时间了,法痴收了架势,进了伙房,将锅里的菜盛出来放到隔壁的饭桌上,添了水在锅里温着。转身出去喊师父开饭了。
随缘正坐在僧舍内发呆。
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,三藏系统还是没有动静,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。
难不成是自己改动太大,让三藏系统彻底完蛋了?
随缘想着,就听到了法痴的喊声。
应了一声后,走出了僧舍。
师徒二人吃过饭,借着锅里的温水洗了碗,各回各的僧舍休息去了。
下午还要给菜地施肥呢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田里的秧苗逐渐长大,天气也越来越炎热起来。
到了盛夏,收过一茬菜,重新播种后的师徒俩,借着闲下来的空隙,又下了一次山。
依旧一无所获,随缘那种模糊的感觉却有越来越清晰的趋势了。
重新回到山上,山里已经是一片赤橙黄绿青蓝紫,秋风吹黄了树叶,吹熟了庄稼。
院子里已经落下了一层枯叶,庄稼也已经熟透了。
师徒二人刚一进寺门,那只灰色的鸟儿就扑棱棱飞了过来,落在前院的树上,冲着法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。见法痴没理它,干脆落到了法痴脑袋上,用坚硬的鸟喙啄着法痴光秃秃的脑袋,发出轻轻地咚咚声。
法痴挥了挥手,鸟儿轻巧的飞走了,过了一会儿,又落了回来。法痴干脆不理它了。
师徒二人开始忙碌着收庄稼。
收割,晾晒,脱壳,装进米缸,紧接着就是地里的菜。
因中间无人看管,菜地里的收成并不算太好,许多菜都被不知名的动物偷吃了。
师徒二人在地里收菜,那只灰色的鸟儿站在树杈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。
法痴被它烦的不行了。
这几天,这只鸟天天围着法痴叽叽喳喳,让他烦不胜烦。
“你能不能闭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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