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既是对他自己负责,也是对陈云樵负责。
在讲经之初,随缘就说过,他会讲的很慢,他讲完一句,陈云樵要说他的理解,随缘借此来判断是否与自己表达的有所偏差,然后再往下继续讲。
于是这两个人,一个讲的慢,一个理解的更慢,往往一天过去了,还停留在一句话里,没有前进。
陈云樵看起来呆呆的,人也确实呆呆的,随缘已经足够小心,在脱口而出之前,绞尽脑汁想办法讲的通俗易懂了,但陈云樵给出的反馈依旧跟他所要表达的意思有所偏差。
于是眼看着树叶枯黄,落了满地,眼看着白霜爬上了草叶,随缘的讲经之旅依旧遥遥无绝期。
与讲经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陈云樵的武功进度。
当初冬的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,陈云樵的武功进度已经十分喜人了。
虽然距离大师兄二师兄还相觑甚远,但这时候再遇上那十八个人,已经不至于丢了胳膊了。
第一场雪过后,天气彻底变冷了,没有农活做的二人,也有了更多的时间讲经。
做过早课,吃过早饭后开始,讲到中午吃饭,休息一阵后,下午讲到天黑,做过晚课后,休息。
在漫长的冬日里,陈云樵最大的变化,就是习惯了兰因寺的吃饭规律。
从开始的吃晚饭,到后来的偶尔吃,再到现在的不吃。
除此之外,陈云樵的饮食也越来越向随缘靠拢。到了初春的时节,他已经不再吃荤腥。
在陈云樵跟着随缘一段时间后,随缘就有交代,如果陈云樵忍不住馋了,可以去山下自己吃一顿肉食,悄悄地下山,吃完悄悄地回来即可。
初时陈云樵还要下山,逮一只兔子,或是猎一只山鸡打打牙祭,每次吃完,还要给人家念诵心经。除了心经,他不会其他的经文,只能念诵心经。
到了后来,就再也没有下山去过了。
到了开春,冰雪融化,万物复苏。一场春雨过后,两个人又开始忙碌了起来。
到了春种的时候了。
忙完春种,两人又恢复了悠然的时光。
一个讲经,一个听,或是一个禅定,一个练武。
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深山里,倒也还算惬意。
对于这个笨“徒弟”,随缘初时心中那个恨铁不成钢的劲儿早已过去。
日子还长,一切都有时间慢慢来。三藏系统苏醒还遥遥无期,许多要做的事儿还没有头绪。
随缘并不着急,借着这段闲暇的时光,他已经快要将祖庭讲经堂里的收获消化完毕。
那次讲经堂论经,他收获很大。
他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个人,众同修中,他的收获最大。
连宏德法师也没有他的收获大。
他觉得,他已经摸到了不动心的边儿了。相信等把那次的收获全部消化完毕,不动心应该会清晰地出现在“眼前”。
然而平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,山中避世,终非仙神,一副皮囊,还是要与世俗有所接触的。
初夏的早晨,山下的一阵喧嚣,打破了兰因寺长久的清净。
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.adouyinxs.com 。请牢记。